只奇怪的是,她两世都不曾喝避子汤,为何不会有孕呢? 碧芜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想起誉王先前的异常和他说过的话,脑中灵光一闪,她看向张大夫道:“张叔,这避子汤女子能喝,那可有男子喝的避子汤?” 这着实有些难为张大夫了,他思忖半晌道:“我的确曾在医书中见过此类药方,但不曾开过,毕竟哪里有男子愿意喝这药的,故而也不知是否真的有效。” 见碧芜一直在说着避子的事,张大夫默了默道:“碧芜,其实这避子汤就算是喝了,也不一定全然有效,亦会出现意外,比如若在女子癸水来潮前半月行房,就极易受孕。若是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避子汤性凉,女子喝多了很是伤身,时日一久,想再有孕也难了。” 听得此言,碧芜顿时恍然大悟,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怪不得,誉王总是在她癸水前后才会动她,原是怕她在此期间有孕。 她为着萧鸿泽的事儿求他那日,他中途出去再回来,想是特意喝了药。 还有昨儿白日在屋内,他用愧疚的眼神,说什么让她吃苦,她尚且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原是真的吃苦,是吃苦药。 因是突如其来的事儿,誉王来不及提前喝药,又实在没忍住,想着她癸水刚走,应不容易受孕,这才动了她。 事后命人将她的药换成了真正的避子汤。 他或是真没想到,喝起来分明一样苦涩难咽的药汁,她竟一下喝出了分别。 难道前世,她之所以不孕,也是因为誉王喝了避子汤吗?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若仅仅只是不想要孩子,他大可让她来喝这个汤药,难不成是真的顾忌她的身子,怕她喝多了伤身。 他有这么在乎她吗?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碧芜垂下眼眸,实在不敢确认,如今只有一件事儿能让她确定几分。 那便是小涟当是誉王的人! 若真如她所说,那汤药并未假手于人,那就是她一开始抓的就不是原先那副药。 自杏林馆回去后,碧芜只作不知,也什么都未在面上表现出来,待下回再喝汤药时,发现汤药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味道,就知自己应当是猜对了。 且不管誉王让小涟守在自己身边究竟意欲何为,可她知道,小涟并没有伤害她的心,不然前世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引开承王的人,最后惨死在乱剑之下。 或许,小涟就是誉王派来保护她的吧,这世是她,上一世可能是为了保护旭儿。 毕竟上一世,她是在菡萏院那场大火后不久,被调到了雁林居伺候的。 左右,她也是为了执行主子的命令,碧芜虽心知肚明,但并未为难她,也未赶她,亦未挑明,一切依旧若从前那般。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宫宴。 不同于上一年,今年的旭儿已不需被抱在怀里进宫了,打入了宫门,他便穿着那件绣着如意纹的红棉袍,穿着雀蓝的蝙蝠纹小靴一路跑在前头。 朝华殿中群臣云集,几位皇子公主正围在一块儿说话。 远远见誉王夫妇带着旭儿行来,十三皇子喻景炜提声唤了声“六哥六嫂”,冲他们招了招手。 待他们走近,喻景炜俯下身捏了捏旭儿的脸,感慨道:“十三倒是好一阵儿未见六哥六嫂了,十一哥前阵子被父皇封了赵王,很快便要大婚,再过一段时日就得搬出宫,这宫里是愈发冷清了。” 誉王笑了笑道:“别说十一了,你也得争口气,眼看着也快到了年纪,别整日游手好闲的,皇家子弟自然也该有皇家子弟的模样。” 喻景炜闻言长叹了口气,“六哥,你也晓得,我哪有这般志向抱负,所以常是被父皇说没出息,若非皇子的身份,我早便出宫云游四海,纵情山水去了。” 喻淮旭听着他这位没“出息”的十三叔在这里唉声叹气,蓦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道:“游览山水也很好呀,十三叔往后便去做个游人,将大昭江山走个遍,写一本什么……游记出来。” “我们旭儿还知道游记呢。”喻景炜摸了摸喻淮旭的头,喜笑颜开,“那十三叔就承旭儿吉言,没能在政事上有所建树,便让自己所著之书流芳后世。” 有没有流芳后世喻淮旭确实不晓得,不过前世在他父皇登基后,这位十三叔还真就到大昭各处游山玩水去了,不仅写成了一本流传甚广的游记,还根据他这些年所走的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