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祖母病了,我便来瞧瞧,顺带来看看大姐姐。” 萧毓盈忙让环儿奉茶,拉着碧芜在小榻上坐下,“我一人无趣得紧,刚好你来了,陪我说说话。” 她说着,看向碧芜身后,问:“旭儿没跟着你一道来吗?” “哪能啊,自是一道来了。”碧芜答,“不过这孩子玩心重,我让乳娘抱着到花园去了。” 萧毓盈闻言,也不知想到什么,眸光黯淡了几分,“旭儿也该有一岁余三个月了吧,这小孩子大得可真快。” 碧芜见她这般,迟疑半晌道:“听祖母说,大姐姐要在家中住上一阵儿?” 看着她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萧毓盈自也不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祖母已将我的事尽数告诉你了。” 碧芜咬了咬唇,问:“大姐姐和姐夫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大姐夫对你不好?” 前世,萧毓盈和唐编修的事儿碧芜晓得的倒是不多,但看他们做了十余年的夫妻,期间唐编修始终未纳妾,甚至在萧鸿笙封侯,他也一并擢升后还特意为萧毓盈求了诰命,对他这位妻子应当还算不错。 那究竟是何原因,让这两人闹成这样。 萧毓盈垂着脑袋,手中的丝帕绞成一团,到底是说不出口。 先前,她按母亲周氏讲的法子,特意换上薄如蝉翼的寝衣,抹上香膏,候着夫君回来。 可唐柏晏公事繁忙,常是到深夜才回府,她总是熬不住先沉沉睡了过去。 后来唐柏晏得了空闲,她却是来了月事,只得作罢。好容易熬到月事走了,她也逮住了唐柏晏,便又忍着羞换上了那件令她面红耳赤的寝衣,主动去抱他。 头两回唐柏晏倒是从了她,萧毓盈欣喜不已,以为是有了成效,然又过了五六日,她故技重施,却见唐柏晏蹙眉一副不耐的模样,甚至叹息着道了一句“这事儿就这么有意思吗”。 他一副烦躁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意与欲念,萧毓盈的心到底狠狠沉了下去,她在家中也是被父母亲兄长和祖母捧在手心呵护的,何曾如此卑微地求过一个男人的爱怜,甚至还要去看他的冷脸。 她抹了眼角的泪,掀开衾被,背对着他躺在里头,一言不发,翌日一早便命环儿收拾东西回了安国公府。 萧毓盈抬首见碧芜眸光真挚地看着她,知晓她这位二妹妹并非什么多嘴多舌之人,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她,思忖半晌,问道:“小五,你和誉王殿下……多久……才有一回?” 碧芜一开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看萧毓盈两颊绯红,一副羞赧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掩唇低咳了一声,顿生出几分不自在。 虽两人是姐妹,且都已嫁作人妇,但这些夫妻房事是私密,多多少少有些难以启齿。 难不成,她大姐姐和大姐夫之所以起争执,正是因房事不合? 碧芜沉吟半晌,尽可能往长了说,“殿下平时政务繁忙,很晚才回来,何况我还要分神照顾旭儿……我俩也就一月有那么一回吧,确实是不大多。” 眼见着萧毓盈闻言垂下眼眸,神色暗淡下去,碧芜忙又道:“不过这事儿也不需那么勤。夫妻过日子,只消待在一块儿舒坦,其他的也没那么要紧。” 萧毓盈没有说话,只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过来细想觉得碧芜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他夫君虽对那事儿格外冷淡,但对她也不算差,何况新婚夜也曾信誓旦旦同她保证,此生唯她一个,绝不会纳妾,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到底还是将这话听进去了,但也很快转了话题,不再谈论这些,姐妹两人嘻嘻笑笑地说了一会儿,萧毓盈便随碧芜一道去栖梧苑陪萧老夫人用了午膳,到了申时,亲自送碧芜出府去。 碧芜抱着旭儿,正欲上马车,便见两匹高大的骏马缓缓而来,她定睛一瞧,其上坐着的不是誉王和那唐编修是谁。 誉王勒紧缰绳,利落地翻身下马,薄唇微抿,看着碧芜柔声唤了句“王妃”。 “殿下怎的来了?”碧芜瞥了眼他身侧的唐柏晏,“还与大姐夫一块儿……” “本王今日公事处理得快,听闻王妃带着旭儿回了安国公府,便想着来接王妃回去。”誉王神色自若答,“路上偶遇了唐编修,知他也要来此,就一道过来了。” 偶遇? 碧芜虽心知肚明,但还是抿唇笑道:“原是如此,倒真是巧。” 她话音方落,便见那唐柏晏快步过来,同她施礼。 碧芜微微颔首,问:“大姐夫是来接大姐姐回去的?” “是。”唐柏晏答,“都是微臣不好,惹了夫人生气,特来向夫人赔罪,请夫人随我回去的。” 那厢萧毓盈闻言却是自鼻尖发出一声冷哼,“谁要同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