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的还不睡?” 碧芜垂下眸子,没敢看他的眼睛,只道:“今日外头甚是喧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殿下没回来,臣妾睡不着……” “王妃这是担心本王?”誉王的声儿带着几分欢愉。 然他身前的佳人,朱唇紧抿,双颊略有些绯红,却并未答话。 今夜的风略带着几分凉意,透过寝衣的缝隙吹进来,碧芜缩了缩身子,这才察觉到有些冷。 她方想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便觉肩上一沉,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已然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外头凉,王妃若有什么想问的,不若去屋内说吧。”誉王柔声道。 碧芜往雁林居的正屋方向看了一眼,迟疑半晌,点了点头。 前世,未入宫前,她和旭儿就住在雁林居的东厢,因而她对此地倒算不上陌生。 甫一在里屋的小榻上坐下,康福便命人上了茶水,碧芜在屋内环视了一圈,等了一小会儿,才见誉王换了常服过来。 虽清楚发生了什么,碧芜还是明知故问道:“殿下,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 誉王轻啜了一口茶,风清云淡地说出骇人的话,“太子谋反叛乱了。” “叛乱!”碧芜故作惊诧地提声道,“因何缘故?太子殿下深受父皇器重,怎么会叛乱呢?” 许是她演得太拙劣,誉王凝神看了她半晌,旋即薄唇微抿:“太子与安亭长公主有私情,此事王妃可知道?” 碧芜闻言懵了一瞬,不知他这话是在问她,还是企图让她承认,她思忖半晌,到底还是颔首道:“算是知晓,先前绣儿就同臣妾说过,她怀疑太子殿下与旁人有私,后来去长公主府,见绣儿一直赶臣妾走,生怕我俩说的话被他人听见,臣妾便生了怀疑,可此事实在荒唐,不敢确信。” 她如实回答,抬眸看去,便觉誉王看她的眼神似有些微妙,但很快他便接着道:“前太子妃孙氏一案,让父皇对太子与安亭长公主生了怀疑,他将安亭长公主囚禁,这才逼得太子策划在中秋夜谋反。其实,自三个月前父皇卧病,太子侍疾期间一直给在父皇下毒,才致使中秋夜父皇突感不适,太子本想趁此机会,顺利登基,却不料父皇早有所觉,没教太子得逞。” 原是如此…… 前世,碧芜只晓得太子叛乱,其中细节却是不得而知,如今才知道,原来太子早就生了害死永安帝的心。 碧芜又问,“太子如今……” “逃了。”誉王答,“父皇已派你哥哥带兵亲自前去追赶。” 逃了?这倒是与前世无异。 那安亭长公主呢?可还活着? 碧芜抬眸看向誉王,誉王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唇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安亭长公主自是活着,父皇可还指着她逼太子投降就范呢。” 闻得此言,碧芜不由得秀眉微蹙,脱口而出道:“即使到了这个份上,父皇还对太子殿下抱有希望吗?” 见誉王端着茶盏的手一滞,碧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怕是戳到了誉王的痛处。 宫中都知道,永安帝偏爱太子,而那么多儿子中,最不关心的便是誉王。 她朱唇微启,正想弥补什么,却听誉王风清云淡道:“太子终归是太子,在父皇心中的份量到底不同,父皇早知他要谋反,却还是一次次给了他机会,不然王妃以为父皇当初为何会突然患疾。” 闻得此言,碧芜不由得双眸微张,难不成几个月前,永安帝疲惫吐血是假,试探太子为真。 他故意缠绵病榻,让太子贴身照顾,就是给他机会,看看他会不会真的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而让永安帝失望的是,他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要夺他的皇位,还要害他的性命。 她震惊地看向誉王,便见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不知是在嘲讽太子的愚蠢,还是对永安帝的心寒。 虽这一世,安亭长公主并未死在太子谋反前,但不管她有没有死,都处处流露出永安帝对太子的偏袒。 可永安帝不知,无论他如何做,得到的都只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滔天的恨意罢了。 与誉王聊了一会儿,碧芜便觉困倦得厉害,她本只想闭上眼眯一会儿,却不想就这般睡了过去,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雁林居主屋的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