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雪啊,还要多久啊,外头马上就开席了,你要跟女婿一起敬酒呢!”吉翠芳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刮进了吉雪的房间,那腿脚利索的劲头,哪里有一点点六十几岁老太太的样儿,看着闺女正在对着镜子,往脸上捣鼓这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催促道。 吉雪放下手上的胭脂,扭头看向母亲,笑道:“我早就好了,刚才就是补下妆,您不是说等开席了咱们再出去吗?现在就开始了吗?” 说着吉雪已经缓缓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红色的喜服,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今日结婚,按照吉雪的意思,她更想穿凤冠霞帔,只是了解了这个时代的信息后,才晓得,凤冠霞帔什么的早就不流行了,甚至前些年还属于旧思想,穿了要挨批斗…… 但是叫她穿那什么婚纱,她也不喜欢。 后来还是从原身的记忆里扒拉出来旗袍这样的好物,便亲自动手做了一件。 时间仓促,她只来得及在旗袍的裙摆与领口处绣了牡丹图,尤其裙摆,随着她的起身,大片的牡丹花如同鲜花绽放在身上一般,活灵活现,为本来就漂亮的吉雪,增添了一抹风采,使她整个人娇艳、妩媚的有些不真实起来。 = “娘哎!娘的雪雪也太好看了,比那戏文里头仙女下凡还好看,这个叫旗袍的,也好看,你这么一打扮,娘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能生出这么俊的姑娘了……” 吉翠芳喜的是见牙不见眼,往日略显刻薄的老脸此刻笑成了一朵菊花,又自吹自擂了一番后,她才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等待的女婿。 这么一瞅,发现付立诚今天也是格外精神,细细打量才瞧出,女婿不仅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就连身上的军装也是簇新簇新的,一瞧就知道是为了结婚,特地带过来的。 老太太心中对于女婿就更加满意了,她朝着付立诚招手:“女婿快过来,你们站在一起,给娘瞧瞧,明儿个就要走了,下次见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一辈子没跟女儿分开过的吉翠芳终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见到母亲哭,不知是不是继承了原身的记忆,还是这两个多月得到了太多美好的亲情,吉雪鼻头也是一酸。 她赶紧从化妆匣子里抽出一方新的帕子,弯腰为老太太擦眼泪:“妈,您别哭啊,我有空就回来看您,我听付……我听立诚说了,现在火车回来只要一天多的时间,很快的,再说想我们了,您就来s市找我们,我跟立诚都盼望着您来呢,是吧?” 说完这话,吉雪看向旁边的男人。 付立诚自然点头,沉声保证:“妈您放心,我有空一定带着雪雪跟意意回来看您们,就算我没空,雪雪想您,我也会安排车,请可靠的人将她送回来。也可以开车接您们过去住,都可以!” = 女儿女婿这话到底暖了老太太的心,吉翠芳从女儿手里接过帕子,胡乱的抹了把脸,勉强笑道:“瞧我,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娘就是舍不得,缓缓就成,不过雪雪啊,你可不能任性啊,除非有人陪你,你自己坐车就不要想了,外头多乱啊,娘想你就去看你……” 老太太絮絮叨叨,真不是她夸张,这几年还好一些,前些年,她年轻那会儿,世道乱的很,好看的女人,没人护着,基本就没有好下场的,在这乡下地方,她就见到不少,更何况那火车上什么人都有。 吉翠芳年轻的时候也好看,但是她性格泼辣凶悍,家里爹又将她当成继承香火的指望,护的紧,还在她刚长成大姑娘的时候,就给她订了家里有十个儿子的李家。 乡下人团结的很,关键时候,亲家也是很得力的。 自家女儿漂亮的太过了,她有时候真害怕,所以这么些年,外头那些个说闺女黄脸婆什么的,她听着虽生气,却也没有刻意去解释,让他们误会也好,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就连与自己交好的那些人也有默契的帮忙瞒了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女儿都已经15岁的吉雪,一个乡下女人,34岁了,还漂亮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今儿个她之所以同意雪雪出去敬酒,也是想着,女婿在,有人护着她了,她的雪雪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了! 一想到这十几年来,闺女几乎足不出户,吉翠芳忍不住又红了眼。 = 知女莫若母,她家雪雪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哪怕沈文煦那畜生刚离开那两年,雪雪脾气有些不稳定的时候,宁愿将自己憋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散心招人眼。更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 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