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看着他绕到自己背后,突然感觉到头顶一松一紧,有什么东西插进了他的发间,他疑惑的抬起头,仰视着笑而不语的温客行,又侧头瞥见房间桌上摆放的铜镜,见镜中自己头上多了一只玉色的云纹玉簪,那是老温常常佩戴的,怎么如今给了他? 温客行扶着周子舒的肩膀与他一起看向摆在不远处的铜镜,附在他耳侧笑眯眯的说: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发簪,阿絮若想帮我,就替我好好保管它吧。 周子舒远远看向铜镜中模糊的自己,也是在看着镜中的老温,原本平静的心湖陡然荡起一圈涟漪,他微微侧头,呼吸间的热气散在温客行的脸侧,两人唇角离得极近。 只是替你保管吗 温润清浅的语气喷洒在温客行的耳畔,也似落于心间的一颗星火,刹那间便以燎原! 不止含糊的低吟隐于唇瓣,缱绻的爱意藏于心间,但那悄然的暧昧温情却于这阳光泼洒的室内渐次绽放,弥散出熏熏然的馨香。 午后斜射入室的残阳,照在白衣的眼皮上,他眼珠转了转,缓缓睁开眼,被热情的太阳晒出了点生理泪,坠在眼角尽显无辜。 他刚想抬手遮一下那刺目的日光,就有一个身影替他挡住了热情的太阳。 师父,您醒了,感觉怎么样?韩英已经守在这里一下午了,见人终于悠悠转醒,赶紧凑了过来,关切的问。 白衣睡了少说一天,头脑昏昏沉沉的,眼前有点模糊,他眨了几次眼才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是谁,也听清了他说什么,眉头下意识的蹙在一起。 韩英刚想伸手扶他起来,却被白衣下意识地避开,他哑着嗓音清冷的说:是之前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是韩英逾矩了。韩英缓缓收回伸出的手,躬身立在床侧,但垂于两侧的手却渐渐握紧,他想到之前温客行对他说的话。 有志者事竟成! 白衣撑起睡得酸软的上身,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抻了一个懒腰,从昨天的晋王府对峙到半夜的夺命狂奔,再到今早的命悬一线,他真的是太累了,睡了饱足的一觉,可算是恢复了些精神,终于觉得活了过来。 白衣边松着筋骨,边绕着这间雅致的卧房转了一圈,心里想着这不是四季山庄的装修,他现在应该是在一处府邸。而他却不知道,他长发披肩,衣袍宽松的模样,都被跟在身后的韩英收入眼中。 这是哪啊?白衣又抻了一下懒腰,疏松开睡的酸软的筋骨,拾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衫,问跟在他身后的韩英。 回师前辈,此处是七爷的私宅。韩英在白衣身旁为他递上腰带和束袖,恭敬的回道。 白衣蹙着眉头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熟练的将宽松的袖子束在一起,待收拾齐整,恢复他最习惯的利落劲装,才推门而出。 入目所见的皆是被夕阳蒙上一圈金光的山石花草,这小院儿是有别于四季山庄的精巧雅致,院中一步一景。只见这院中一角便已能窥得这宅邸的主人应是个有钱又有闲的风雅闲人。 韩英就跟在白衣身后,在这小院儿中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圈,还没等白衣再问他点什么,周子舒便已从廊角拐过,看到他在院中闲逛,就几步走了过来。 师叔,休息的怎么样?饿不饿?晚饭已经备好了!周子舒见白衣一觉醒来,气色还挺好,之前所有的担忧全部抛在脑后。笑眯眯的问他。 我还好,就是睡得太久,脑子有点昏沉,反倒是你,见到大巫了,大巫怎么说?你的伤有的治吗?其实白衣早在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但当时周子舒和温客行你一言我一语的,显然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调侃他收徒之事,把他气得够呛,才无暇过问。 师叔呀,你总是这样,能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呀,走,我带你去见乌溪他们,有什么事啊,你亲自问乌溪吧。周子舒边说着,边揽着白衣向正厅走去。 韩英始终跟在白衣身后,见他与周子舒有说有笑,态度亲昵自然,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清冷不近人情。 等走出这间清幽的小院,目光所及,皆是冬日少见的奇花异景,白衣郁闷的心情,也渐渐疏朗起来。 还没走出两步呢,身后就远远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女噪音。 白大哥,白大哥!你身体怎么样啊?!顾湘远远就看到周子舒身侧的白衣,直接甩下曹蔚宁蹦跳的跑了过来,拽着白衣的胳膊,上上下下的将他看了个全。 湘丫头?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别担心,我没事了。白衣看到这个活力四射的小丫头,再多的感慨都化成了无奈的浅笑,任由着顾湘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白大哥,你真的是吓死我了,那晋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耍阴招算计人!顾湘被曹蔚宁扯了扯衣袖,才后知后觉松开白衣,撇着嘴愤愤不平的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