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 走廊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瞬息间冲到这里,季椽就看到他这世的父亲和爷爷满身大汗跑进来,一把抱起他:“书兰,拿到钱了,快去市医院。” 季建国和季老根跑了一圈,除了家里不多的存款,还借了不少钱,预防手术不够。至于张家,他们还没空算帐。 季椽抚上季建国的脸,掌下一片湿润,也看清了季建国通红的眼眶。这个当年被从机械厂下放到屠宰厂,受尽排挤都没示弱过的男人,现在哭了。 “缘缘已经没事……” 季建国慌了,他根本没听李书兰说什么,抱起儿子就往外冲,直到一个嫩嫩的童声唤回他的神智。 “爸爸!” 季建国愣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来自他怀中的孩子的声音。 季椽醒来就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似乎也能控制身体了。要知道他以前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想要抚摸父母的时候,就会啪的一下打过去,身体很难控制。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能做到了。 季椽考虑过是否要装成慢慢恢复的模样,但看到急切的家人,就不愿意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了。 季家人很惊讶季椽突然会说话了,但他们早就对这天幻想了无数次,立即惊喜的接受了。 “我真笨,我怎么没注意到你叫我妈妈了呢!” 李书兰激动的抱住季椽,又哭又笑。 虽然卫生所说季椽已经没事,季家还是带他到市医院做了遍检查。确定季椽真的没事后,才终于放下心。期间季椽叫了无数声的爸爸妈妈爷爷,哄得三位家长高兴的又哭又笑。季椽嗓子有点哑,还是觉得值了。 宾江镇是个很小的镇,发生什么事几乎瞬间就能传遍小镇。大家都知道季家傻儿子被张家小子推进河里,好像说快不行了,镇上的人不管出于八卦还是关心,都很想知道情况。是以一见季家人返回,从车站下车开始就有不少人询问。 季椽趴在季建国肩上,用懵懂无知的眼神乖巧的打量他们。 他模样肖似李书兰,白白净净,圆颊微胖,眼睛又大又圆,看起来又可怜又无辜。 看到他这模样的人都不由得心里一软,骂:“张家怎么教孩子,好端端把人害进医院,一定要他们赔医药费才行!” 待季家人回到屋里,街坊邻居都跑来看望,几乎每人都提着鸡蛋或水果等慰问品,看到安然无恙的季椽,大家都放下心。 “老根,你去趟派出所吧,你两个兄弟跟张家打起来,都被叫去派出所了。” 季家父子赶紧过去,邻里随后也走了一些,只有几个关系好的姑婶留下来陪李书兰。 季椽不打算在人前说话,李书兰也不勉强他,只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一片一片削苹果。 其他人还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他面前说话也不顾忌:“书兰,你们和张家这事怎么办?缘缘都进医院了,张家是得出医药费的吧?” “哪有那么容易?你还不知道张二妹什么德性?”一名穿着绿格子衬衫的婶婶气呼呼的说:“你道张二妹怎么说的:不就掉河里一下吗?半腰高的水能溺到哪样,我看他家就是大惊小怪,装模作样,还当自己金贵着呢!”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季椽完全能想像出张二妹那无赖又卑劣的嘴脸。 季椽是认识她的,早年她是“贫下中农”阶级的女儿,所以向来看不起“地主”阶级的李书兰,季椽出生后,她不只一次指着季椽得意洋洋的对儿子说:“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被这么教育的,不单她一个,也不能全怪她。但平反后李书兰考上大学,又当了老师,她反而更加看李书兰不顺眼了。 现在都1980年了,她还整天“地主家的傻儿子”挂在嘴边,导致她那几个被养歪的儿子做下今天的事。 李书兰气得发抖,她今天带儿子到河边散步,好好的张家三个小子突然从后边冲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