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什么了?” “说是太子殿下薨逝当天便跑丢了一个侍女,现下终于寻到那侍女的踪迹,已经派人去追了。” 安若气息仍是微弱:“只怕会被人灭口。” 石竹为宽她的心,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皇妃放心,灭了口,也不妨碍还殿下清白。” 安若终是舒一口气,没一会儿,又是沉沉睡去。 翌日正午,安若醒来用过晚膳,思及昨夜略过之事方又问过石竹。石竹本面目平常,忽的又是蹿出一股气来。“还不是老爷和夫人,当初那样对您,现在竟也有脸面求到您跟前。” “求我?” 石竹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方才不情愿道:“昨日便有旨意下来,说是太子薨逝,着未过门的太子妃入天泉寺为太子的亡灵祈福。” “祈福?”是了,能令定国公和其夫人半夜登门的,也唯有膝下这位千金。她昨夜睡得昏昏沉沉,竟没有想起这一层。 安若忍不住轻笑:“他们求我作甚?”该不会是想让她如那一世一般,替了安宁。 然眼下她早已是三皇妃,如何代替? “说是求告无门,陛下不见人,皇后娘娘更没兴致见他们。他们估摸是求了一圈,方才想起还有个女儿是三皇妃,勉强能与宫内说得上话。” “怕不是如此。” “嗯?” “应是昨日我见着殿下,定国公猜着了其中关隘,知晓太子之死已成定局,眼下能仰仗的也唯有我这个不算亲厚的女儿。” “嗯嗯。”石竹扁着嘴重重点头。 “只是,”安若轻叹一声,“我受伤之时他不曾登门,现下方来,倒也不怕落人口实。”好教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定国公待这个女儿唯有利用之心。 “奴婢看他们就是盼着人们知道呢!” “什么?” “老爷和夫人在咱们府上待了整夜,今晨少爷也来了。” 安若眼皮猛地掀起,这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好让她被唾沫星子压着不得不帮忙。她轻哼一声,正要吩咐,外头姜嬷嬷忽的走来。“禀皇妃,安二小姐来了。” 石竹猛地站起,一口气从天灵盖猛地蹿出来,恨不得当下就一棍子将人撵走。安若亦是默然一叹:“得,请进来一并见见吧!” 说着,一并拉住石竹的手腕:“叫上暮霄,可要保护好我。”这里头除了安向渊还晓得辨认时势,剩下的只怕都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皇妃!”石竹气得跺脚,“干脆撵出去算了,一个个浑不讲理!”然她这般说着,仍是迅速与门外的小丫头道,“快去叫暮霄来。” 待暮霄与隐于暗中的护卫就位,石竹方才小心搀着她往前厅走去。 将要走至门口时,门内的人听得动静,立时向她走来。安若抬眼去望,却见第一个急冲冲向她走来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她辨了辨样貌,正是许久未见的兄长。是定国公膝下嫡长子。 亦是,按着时间,太子大婚前安少棠确实赶回。 “见过哥哥。”安若褔身一礼。 一旁石竹赶忙道:“皇妃小心。” 安少棠步子猛地顿住,本是喷薄而出的怒气,望见女子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忽然全都卡住。闷了闷,才沉沉道:“你这是怎么了?” “少爷不知吗?”石竹依是没好气道,“皇妃遇刺,性命垂危,此事满城皆知,少爷不知道?” 安少棠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自然清楚。然再清楚,也比不过亲妹将要前往天泉寺,往后一生尽毁。 “我……”他僵硬片刻,随即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让父亲母亲在这待了整夜,他们年事已高,如何受得起这种折腾。” 年事已高?她却是未曾见过一个满头青丝的年事已高之人。 遂抬起眼,满眼疑问:“父亲母亲昨日便来了?” “你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