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大得很,除却院子那块经常活动区域的雪被踩得比较厉害,其他地方还没有被踩过,一眼看过去纯白一片,厚底雪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心情想不好都难。 走了一会儿,原本落后孟晚陶两步的宫珏,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来,两人并肩在雪地里走了好一会儿。 “你今天没上朝?”孟晚陶看了眼紧挨着自己的斗篷,问。 “左右没什么大事,”宫珏道:“一日不去,也不影响什么。” 孟晚陶想了想:“赐婚……京城肯定又传了不少不中听的话罢?” 送赵元秋走的时候,她贴在自己耳边偷偷说了几句。 其实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猜到。 平日里只是一些风吹草动,整个京城就跟炸开了锅一样,更别说是赐婚,还是同摄政王赐婚这样的事了。 只是她没想到,太后竟是要用,把她赐给宫珏的方式,羞辱宫珏。 旁的不说,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她对太后此举十分不齿。 若她之前没有机缘巧合认识宫珏,那她真的就只有思路一条了。 还是非常不堪的死法,死了名誉都要扫地的那种。 争权夺利,再寻常不过,你用正当手段,爱怎么斗怎么斗,牵连无辜,用这种毁了一个女孩子一生的下作手段,只为‘羞辱’一个男人? 孟晚陶实在难对太后有好感。 换句话说,就是卑鄙。 赵元秋还跟她说宫里也出事了,宫里出的事自然跟宫珏脱不开干系。 她只听了几句,就断定定是宫珏所为。 用这种卑鄙手段,别人不反击,才真是奇了。 孟晚陶不觉得宫珏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换做是她,她也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这件事揭过。 她没问他宫里的事,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用问那么清楚。 “放心,”宫珏偏头看着她澄净的侧脸,轻声道:“没人敢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人说你。” 孟晚陶嘴角勾了勾。 她停下,踢了踢脚下,厚厚的,白白的雪,没说话。 宫珏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低着头,忍不住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孟晚陶踢雪的脚停下,揣着手,抬头,语气平静地问:“你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么?” 人生在世,过日子固然重要,却也不能白活一场,爱就爱了,做出这个决定,她也不会后悔。 但开始前,这个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若他有坐享齐人之福的想法,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他走下去。 宫珏眉心微拧。 见他这个反应,孟晚陶又道:“如果会有的话,那就算了,我不——” 话没说完,宫珏便打断她:“不会。” 孟晚陶:“……” 见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宫珏眉心蹙起:“你不信我?” 孟晚陶眨了眨眼。 倒没有不信。 宫珏在书里的人设是很鲜明的,言出必行。 她嘴角勾了勾:“回答这么快?也不多想想?” 宫珏眉心直接拧成了毛毛虫:“多想想什么?这有什么可想的。” 孟晚陶打趣道:“万一你以后后悔了呢?” 宫珏死死盯着她:“你这话,是想说,自己以后会后悔?” 孟晚陶:“……?” “你想都不要想,”宫珏拧着眉,嗓音也沉了几分:“你既答应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反悔!” 孟晚陶失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刚刚,”宫珏脸也沉了下来:“在屋里,你同赵元秋说的,我听到了。” 原本只想打趣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