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抬眼,见宫珏一直盯着自己,她眉心动了动:“就算做不成……” 她话音顿了顿,那两个字没说出口,只继续道:“到底也还是朋友。” 宫珏脸色登时说不出的难看。 孟晚陶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宫珏一点儿都不想走,但留下肯定不成,最后他不情不愿跟在孟晚陶身后,朝外走。 风实在太大了,裹着雪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孟晚陶把人送到门口:“庄子上,想必一直都有人预备着,你回去也不用现收拾,到了后,早点睡罢。” 如果知道身份曝露后,会是这样,宫珏绝对不会瞒她这么久。 偏偏,现在懊悔也无用,他甚至连让孟晚陶晚会儿再关门,与他再多说两句,都没有立场开口。 门再次在自己面前关上。 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很大力,却比下午时她把自己拍在门外,还要让他难受。 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宫珏这才转身离开。 他能确定,他若还这样站下去,她一定会更加生气。 反正他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不答应,也不会放手。 先回去,让她安下心,好好睡一觉,其他的,明日再说! 主屋。 小瓷偷偷跑出去看了一眼后,小声对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孟晚陶道:“小姐,公……摄政王已经走了。” 孟晚陶轻轻眨了眨眼,好片刻才道:“知道了。” 话落,她又道:“你去睡罢,我没事。” 发生这么大的事,小瓷哪里睡得着。 她在心里嘀咕,公子瞒了小姐这么久,难怪小姐要生气。 只是,公子身为摄政王,之前干活那么勤勉,不辞辛苦,明显是真的很喜欢小姐,要不然他一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屈尊降贵,来做这些又累又脏的体力活? 还不是因为喜欢小姐,看重小姐。 其实她觉得赐婚也挺好的,她家小姐与摄政王本就两情相悦,赐不赐婚都不影响两人的感情,赐婚了,还能不用再受伯爵府摆布,也不需要操心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开开心心,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呢。 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小姐生气,她也不敢劝,就在那儿站着。 “小姐,”她想了又想,最后小声提醒了一句:“明日是不是得进宫去谢恩啊?” 之前的封赏的圣旨就罢了,这次可是赐婚。 来传旨的宫人,也没说不用去谢恩了,这要不去,太后怪罪可怎好? 一提这个孟晚陶就头疼。 她一点儿都不想谢这个恩。 但这事又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只能压住满腔不开心:“嗯,明日再说罢,帮我把灯熄了,我要睡觉了。” 小瓷:“……” 看着小姐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她只好不再说什么,过去灭了灯,轻手轻脚出门。 大枣和小枣都外面等着她呢。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屋里,示意小姐已经睡了,她们也先去睡觉去。 三人并不知道这道赐婚的旨意在京城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更不知道太后此举的真实用意是用她们小姐羞辱摄政王,只因着小姐与摄政王之前的情意,心里头有些窃喜。 小姐生气就是一时的,刚刚还心疼摄政王,亲手给他做了饭呢。 这般想着,三人倒也没有多担心。 反正摄政王心里有小姐,有什么事都会给小姐撑腰的,以后他们就是有后台的人了,看这满天下,谁还敢欺负他们小姐! 见三位姐姐都不是很担心的样子,勺子也放了心,抱着两只在厅里呼呼大睡的小奶狗,就跑回了前面院子去睡觉。 孟晚陶今日身心俱疲,再加上伤心也是真,闭上眼睛听着簌簌落雪声,很快便睡着了。 这边庄子上众人都陷入了黑甜乡,隔壁庄子上却是灯火通明。 本就心情不佳的宫珏,听着李渠带回的京城关于赐婚一事的诸多议论,一张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若单只赐婚这件事的结果,李渠是觉得也不算坏事,但此事的出发点和目的,别有用心,就真算不得好事了。 尤其这事还涉及到主子的母妃,只怕…… 啪一声。 宫珏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李渠:“?” 他马上跪下。 宫珏面色森寒,冷冷道:“太后既喜欢热闹,那就多送她点热闹,让她好好热闹热闹。” 李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