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倒还好些,到了夜里是真的冷。 尤其是这北风,刀子一般,孟晚陶站了一会儿,就觉得鼻子有些疼。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问宫珏:“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过来,冷不冷?” 宫珏:“不冷。” 孟晚陶:“?”不是说有事,怎么一句不提? 盯着他看了看,见他嘴唇都干裂起皮了,孟晚陶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分外难受。 主要还是心疼。 走得时候,不说养得有多好,至少瞧着是健康的,面上也有血色。 这不会是回家后,被虐待了罢? 她侧了下身,想让人进屋,但想着进她这屋子,有些太不讲究,便对宫珏道:“去暖厅罢。” 话落,她走在前面,径直朝暖厅去。 宫珏迟疑了片刻,抬脚跟上。 点了蜡烛后,孟晚陶可算是看清楚了宫珏的脸。 这…… 这怎么瘦成这样了? 见孟晚陶这样盯着自己,宫珏有些不太自在。 “你回家,”她拧着眉头,一脸不敢置信:“他们都不给你饭吃么?” “不是,”宫珏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放到小炉子上烧着,道:“事情多,有时候顾不上,大多时候,也吃不多。” 孟晚陶怀疑地看着他。 吃不多? 在她这儿的时候,每日里可都不少吃的,怎么回去就吃不多了? “你说实话,”孟晚陶板着脸:“回家是不是被欺负了?” 虽然她板着脸,还沉着声,但话音里却是对自己的关心,萦绕他心头这许多天的躁动,突然就散了大半。 “没有,”他扬起嘴角:“真的只是太忙了。” 见他这个样子,孟晚陶还是不太信。 宫珏再次强调:“真的,没骗你。” 茶煮开了,孟晚陶要拎水壶倒水,宫珏先伸了手:“我来。” 孟晚陶:“……” 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手,静静坐着。 茶水氤氲的热气,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朦胧起来,孟晚陶拨了拨杯子,又道:“晚饭吃了么?” 宫珏看着她,默了片刻:“……吃了。” 孟晚陶眉心动了动,这个反应,一听就是没吃,算了,自尊心强,不揭穿他。 “要吃宵夜么?”她又问。 宫珏眼底现出几丝雀跃,但想着刚刚说了他吃了晚饭,若是点头,她肯定以为自己又骗她,不…… “过来罢。”她起身,朝外走。 宫珏怔了一瞬,而后对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笑了。 而后起身,跟着她去厨房。 一进厨房,就看到她正在挪灶抬还有案板旁的老鼠夹。 宫珏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看到他的表情,孟晚陶一边系围裙,一边解释:“前些日子厨房里闹老鼠,抱了两只猫来,也不确定到底逮没逮住,夹子就一直放着了。” 宫珏:“…………嗯。” 孟晚陶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 “太晚了,”孟晚陶在锅里添了水,又走到灶膛前,准备烧火:“晚上吊的鸡汤还有剩,给你做碗鸡丝汤面好了。” 宫珏又嗯了一声,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火钳:“我来烧。” 孟晚陶便把烧火的事交给她,自去柜子里取睡前备着的明日一早烙饼的面胚。 虽然用来擀面条有一点点软,但也还好,醒了这么久,面胚已经很劲道了,做出来口感倒也不错。 一人份的面倒也好做,她切了一小块,揉成面团,顺着圈按扁后,洒了干面粉,便开始擀面。 擀面杖有三尺长,孟晚陶经常下厨的人,自然用着得心应手。 宫珏一边烧火,一边看着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