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桑愿觉得脑子清醒得很,只是随着酒力上来,有些念头变得迟钝或敏锐而已。 比如,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就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戚宁安撑过身子伸手去拿他的酒杯,只是手还没碰到酒杯就被桑愿反应敏捷地打掉,还扭头瞪了过来,绯红的双颊鼓了起来,透着别样的可爱。 我没醉。桑愿气鼓鼓地看他,一双眼睛早已蒙上水光,连眼尾都不知道在何时飘起两抹飞红。 先前的那股郁气在这双眼睛看过来时徒然消失,戚宁安早就发现自己对他总是比对别人多出许多耐心,甚至在手背被狠狠打了一下后,还开口哄他:是,你没醉,那你可以把你的酒给我吗? 现在的桑愿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警惕地看着他,语气是满满地不信任:你想喝我的酒? 戚宁安莫名地有点紧张,绷着一张脸:可以吗? 桑愿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肯定道:当然不可以。 然后,他嘿嘿笑了两声,在戚宁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把酒杯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随后摇着的食指变成手掌,一把扯过戚宁安的衣襟拉了过来。 满天风雪,梅花摇曳中,桑愿竟然贴上了他的唇,把酒水都渡了过去。 哈哈。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惊世骇俗的事,对着戚宁安惊讶的双瞳,得意地笑了起来,酒没了。 时间仿佛在一刻停滞,伴随着酒杯落入雪地的无声,矮桌上所有的东西在一瞬被扫落在地。 天旋地转间,桑愿看着戚宁安居高临下的双眸有点迟钝:你要喝,我再给你就是了。 回答他的是耳边沉重的喘息:不要酒,要你。 要我干什么?桑愿疑惑地看着他。 一想到未来要许久不能见到他,戚宁安内心翻涌的渴望恨不得在此刻全部宣泄而出,深灰色的瞳孔在一瞬间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脸上游走,所有的欲。望在此刻清晰明白地显露在他面前。 若说以前的戚宁安是一只擅长蛰伏的猛兽,只等着猎物进入圈子才开始慢悠悠地品尝。那么,此时的他就是一只苏醒后极欲捕食的巨兽,瞅准想要的美味后便用最直接的方式进行攻击。 一片雪花落在桑愿的眼皮上,化成寒凉的水,随着眨眼的动作滴入眼球,带来一阵清凉的朦胧感。 身后是冷硬的矮桌,硬挺的触感让桑愿回过神来,即使脑子里开始变得有点混沌,但他还是被戚宁安眼底燃起的火焰烫着一般,顺着本能便说:不要在这里。 巨兽早就饥饿难耐,特别是想到不久后将长久地不能进食,那份五分的饥饿也能演变成十分。 天地间的清凉在一瞬间侵入血肉之中,盛开的红梅碰上被抛起的月白广袖,红色的花瓣如轻盈的蝴蝶落在瓷白温润的白玉上,暧昧又多情。 桑愿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只是手伸在半空中被戚宁安又捉了回来。 浑身的灵力在一瞬间被禁锢,只留下抵御寒冷的本能。没有灵力,合体期的身体也能抵抗住这里的风雪。 桑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一张脸红得比头顶的红梅还要艳丽。 看着我。戚宁安没给他思考的时间,随着头顶红梅花瓣的漂落,他凝望着桑愿的眼睛,你不能忘了我。 桑愿想说他不会忘的,可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没有灵气的身体对四周环境的感应更加敏锐,他甚至能感受到雪花漂落化成水渍的过程。 没有防护罩,没有灵力,在这片红梅林里,戚宁安彻彻底底用他的行动让桑愿永远都忘不了今日,也永远地忘不了他。 雪花落在身上融化的速度更快了,戚宁安的动作疯狂又危险,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 没有风,可摇曳的梅花却掉落得厉害,鲜红的花瓣把玉色上的红印遮掩,显露出一种别样的妖艳之美。 坚硬的矮桌发出即将破裂的危险声音,抵在身后的矮桌最后被粗壮而粗糙的树干代替。 红梅伴随着雪花继续飘然而下,有几朵落在桑愿的手心之中,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握紧雪天的一片红梅。 天地寂静中,他们总归是看到了最美的雪景,也看到了梅花飘落后最美的盛景。 这是场单方面的捕猎,猎物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任由着巨兽把它吞吃干净。 桑愿口中有腥甜的液体被渡入,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声音在耳边低吟:以我之魂...... 那声音熟悉又玄妙,天地中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产生了变化。他想去探寻这玄妙之音,可身体意识却早一步被深海波涛侵袭,让他连半点思考的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