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 季辞笑着点点头,把男人的手牵着,带他一块上了二楼,上楼的时候,她小声嘀咕了句-- “怎么感觉不开心啊。” 进了卧室,季辞让他坐会儿,又把平板电脑抱过来给他玩。 卷头发的时候,季辞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赵淮归。他只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神情空寂。 到了这时,她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冷,有阴沉之感。 像炉中的香灰。 没有生气,只剩空无和疲惫。 季辞咬了咬唇,怕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了,有些烦心事吧,得想个方法让他转移注意力才好。 “哥哥。”她回头,小声唤他,“我还没选好穿什么呢,不如你去衣帽间帮我选一套衣服好不好呀?你品味那么好,肯定能帮我艳压全场!”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双动人的眼睛里全是灵动的光泽。 这种小情趣,他总不会不开心吧。 赵淮归淡淡嗯了声,起身往隔壁的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很大。看得出,女孩从小就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四周挂满了各种应季的服装,从外套到裙子,花样繁多,包包和鞋子铺满了整整两面墙架。 赵淮归的心思没在这,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方小小领域。 这里是季辞最私密的个人空间,充满着她的味道,像一个巨大的壳子,包裹着他,挤压着他,同时也撕扯着他。 有这么一瞬间,赵淮归想,算了,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当作他不知道她那些百转千圜的小心思。 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心中的天平逐渐失控,在剧烈的摇摆,赵淮归深吸气,想平复情绪,抬眼却对上一方包架。 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的包包,但有一个粉色的袋子插在其中,显得格外突兀,把周围的包都快挤到变形了。 他蹙眉,还是没忍住,上前两步把袋子拿了下来,替她放好。 袋子拿下来的瞬间,伴随着“啪”一声脆响。 一个球形晚宴包从高架滚落了下来。 赵淮归把袋子放好,再上前去拾那掉落的包包。包在撞击中摔开了,一个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包里面的东西随之散落在地上。 东西不多,两只口红,一张银行卡而已。 他拾起包包,准备把东西重新放进去时,目光被一抹奇异的花纹夺去。 是一张卡片,被主人放在包的夹层,露了尖尖的一角。 赵淮归的心陡然一跳。 这是牌。 一张扑克牌。 花纹他记得,是摘星号邮轮上的赌场里,专用的卡牌。 脑海中突兀地跳出一个画面-- 女孩吸着鼻子,柔软的眸光看着他,委屈地说:“赵淮归,我都已经输给你了,你连一张牌都不能让我带走吗?” 是她带走的那张牌,那场牌局中唯一没有被揭晓的一张牌。 当时,全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季辞掀开这张牌,可她摁住了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这张牌到底是几。 赵淮归的目光死死攫住这露出的一角,心底的血气正在翻涌,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紧张的感觉。 似乎不受理智的控制了,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把牌抽了出来。周身萦绕着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牌就是她最后的秘密。 他几乎是颤抖地展开那张对折的牌。 展开的瞬间,他僵在了原地。 9。 是9。 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翻出的一张底牌就是9。 摇晃的天平在这一刻倾翻,碎了一地。 赵淮归冷静地看着这牌,看了许久,久到能听到时间流淌而过的声音。 蓦地,他笑出了声。 是笑牌,笑她,还是笑自己。 分不清。 - 这头,季辞卷着最后一束头发,想着男人怎么还没动静,刚想发个微信问问,忽然她身形一僵。 情!趣!内!衣!! 她怎么忘记这茬了!那装着四套邪恶内衣的粉色袋子还放在衣帽间呢!!! 季辞猛地把电卷棒插线拔掉,飞一般跑去了衣帽间,推开门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不下三套说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