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宇抬起头,牢牢地盯住夏青树,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微妙的表情。 小朋友此刻,百分之百是在心里窃喜。 不然也不可能吃得这么香。 两人各怀心思继续干饭。 忽然,陈志宇开口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陈志宇没有明确回答今晚请吃饭的目的,但话题总是若有似无地围绕着他的亲生家庭,夏青树猜测,根据陈志宇和夏家的关系,他十有八.九是被夏靖拜托来当说客的。 夏青树摸摸鼻子,在外人看来,他和陈志宇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我想当一只有钱的咸鱼。 衣食无忧地躺着,不用去各种学习培训班、演技训练班,也不用练琴,再也不要睡眠不足。 就躺着,什么也不做。 哦,要吃瓜,躺着吃瓜。 听到回答,陈志宇笑了笑,小朋友在他面前真的很自然,什么都说,毫无顾忌。 他拿起毛巾擦手,吃好没有,咸鱼,出去走走。 夏青树:等一下,我再吃一碗。 ~ 兰棠苑和湿地公园隔着一条小河,站在河边,可以看到公园斑驳的树影。今晚月光皎洁,河边小路上只有几盏矮地灯,非常适合情侣散步。 河船可以绕着兰棠苑转一圈,餐厅提供了河灯,放完会回收。 夏青树跨上河船之后,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包场的昂贵餐厅,幽静的小河,头上悬挂着的皎洁明月,林间柔和的风吹起夏青树的刘海,带来丝丝凉意。 要是再来两个拉小提琴的人,夏青树都快以为这是求婚现场了。 不过对方是男德班奖学金获得者陈志宇,夏青树完全没有往情情爱爱那方面想,只觉得对方是夏靖请来让他认亲的工具人。 河船在水中静静地徜徉,陈志宇看见他伸手整理刘海,站在暗处勾了勾嘴角。 这时候还不忘整理发型,真是小朋友,在心上人面前特别注意形象嘛。 河船开了五十米,夏青树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盏粉红的花灯,暖色的光映在脸上,粉扑扑的。 忽然,一声突兀的咔嚓声打断了夜幕的宁静,年久失修的电线杆子从河岸的另一边慢慢地倾斜。 夏青树循声望去,抬起头,捧着灯,整个人已经笼罩在电杆的阴影之中。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千分之零点一秒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里涌现出无数的想法。 作为炮灰,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必死的命运吗? 死了之后能回去吗? 希望被砸的时候不要太痛。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紧皱眉头,扑面而来的风吹散了额间的碎发。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阵风扑面而来。 他被人扑倒了。 只听见嘎嘣一声,扑在他身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夏青树睁开眼,发现他躺在船板上,陈志宇抱着他,手背垫在他的身后。 隔得近了,夏青树发现,陈志宇额头和鼻尖全是细密的汗,带有褶皱的衬衣也被刮破一大条口子,他的腿上不止压着电杆,还缠着几根电线,小腿骨出现了明显的变形。 吓傻了?陈志宇伏在夏青树身上,刚开始还能用双臂支撑着身体,这时,全部压到夏青树身上,紧紧相贴。 夏青树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工作人员,快叫救护车,陈先生,你怎么样?有没有砸到你? 他挣扎着要起来,刚一动,就听见陈志宇嘶了一声。 陈先生,你怎么了?伤得厉害吗?夏青树看清陈志宇腿上的情况,心间一紧,牙关抖得厉害。 要是陈志宇不救他,电杆倒下来,直接砸到他头上,他会死的吧。 被这么重的电杆压到,该有多痛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