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事情了,不想再让她的平安夜变成一个普通而又糟糕的晚上。 秦时予的声音被圣诞老人的脑袋困住,带着空茫的回响,语调分明是沉静的,却又能真切地听出几分惴惴。 他抬手,将那个可笑的头套摘了下来。 天气很冷,可玩偶服实在太厚,他拉着她从游园会的场地一路跑到这里,额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站在那里,狼狈而又真诚,和他平素严谨清贵的模样大相径庭,任何一个外人见了恐怕都会大吃一惊。 隆冬时节,天台的夜风像小刀子一样刮过皮肤,带来刺刺的痒意,但他的呼吸滚烫,眼神也滚烫。 他的眼睛比天上的寒星还要明亮,像是燃着一簇火,蓬勃而热切,几乎灼痛了她的视线。 “已经过去不止一个七天了。” 他说。 他们之前说好的,冷静一个礼拜。 现在早就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所以。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不奢求她就此将过往揭过,只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让一切重新开始。 *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最后到底是怎么结束的? 或许是风太冷,吹得人脑袋发懵,又或许是天色太黑让人神不守舍,总之许婵婵事后回想起来时,竟有些记不清具体的内容了。 她只记得两人在顶楼待了许久,秦时予半个身体藏在圣诞老人的胖肚皮里,同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又莫名其妙的话。 大概就是将他先前那些道歉语录又车轱辘了一遍,顺便额外描述了一下他近些日子的心路历程。 ——硬要说起来很像是一堆废话。 不是她早就听过的,就是她不需要他说也能知道的。 然而这些话又无疑确有其功能所在,起码当晚他们一起下楼时,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跟他对话,甚至有说有笑地挥手告别了。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点。 他们和好了,事实就是如此。 许婵婵坐在工位上,忿忿地灌了一大口咖啡。 可恶,明明刚上天台的时候还打定主意要再矜持一阵子的,结果还是被他忽悠到了。 竟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 这场燎原的大火在持续燃烧了半月以后,终于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几天以后的跨年夜,秦时予因为有工作要忙不能和许婵婵一起过,但他订了一束花送到许婵婵的办公室里。 下午四点,送花的小哥敲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和鲜花一bbzl?起到来的还有一大堆下午茶。 云上的员工们近些日子都快要习惯这位无名义士疯狂投喂下午茶的举动了,见餐到了,连例行的“这到底是谁定的”的疑惑都不再发出,十分镇静地各自走过去 运营姐姐拿了两杯奶茶回到工位,偷偷瞄了许婵婵一眼,见她看见花后神色如常,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看样子是和好了。 看来她圣诞节那天没有好心办坏事。 她将奶茶推到许婵婵面前,顺便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小许和小秦总这辈子都不要再吵架了。 夹在小伙伴和大老板中间,真的很难做。 她相信周特助绝对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月时间如流水一般淌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临城的天气越来越冷,简单的棉服已经难以抵御日渐暴烈的寒风,许婵婵每天出门前不得不全副武装,围巾帽子耳罩,活像只毛茸茸的熊。 西地花园二期那对新人的婚房如期装修完毕,许婵婵也从顾思芒家搬了回去。 关于这一点,秦时予曾经据理力争,列举出种种理由试图哄骗许婵婵回小区一期,继续跟他合住,但都被许婵婵无情地否决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