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刘海从空中掉落时,容遥傻了,容与笑了,应荀呆了。 应小荀,你故意的,容遥大喊一声,从椅子上窜起来。吓得应荀本能就跑,边跑边说道:我再给你修修。 修个鬼啊,还我头发。容遥都快气傻了,面前这么一个大口子,她还怎么上学?怎么见同学? 两人一跑一追,从院子追进小树林,又从小树林窜回院子绕着跑,鸡飞猪叫,把容与笑得坐在地上,靠着厨房笑出眼泪。 容遥追得气喘吁吁,指挥容与:小与,过来抓住他。 容与当即跳起来,大笑着冲向应荀:不准跑。 跑到树下的应荀脚步微滞,回头,看着容与飞奔过来,用尽力气才忍住想要张开迎接的双手,双眸却忍不住带上笑意。等着,候了一辈子的人扑进自己怀中。 哈哈哈,抓住了,姐快来。容与一把抱住应荀的腰,扭回头大喊。完全不知道自己能抓住,是因为这个人一直在等他。 我来了,应小荀,受死吧!容遥手上不知道何时拿了剪刀,冲过来对着应荀短短的刘海就是一刀。 平整的板头被剪个窟窿出来,容遥总算消气了。 这下总算有个人跟她一样,刘海缺了一块。 今天的晚饭仍有肉,还有新衣服,最高兴莫过于容与,于是又吃撑了。 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容遥坐在门口,看着应荀拉着容与溜弯消食。 嗯!饿死的。容与点点头。 噗,说得这么认真做什么?容遥乐了,行行,那这辈子就让你吃得饱饱的,就是怕你撑坏胃。 才不会呢!容与反驳道。 两姐弟时不时拌下嘴,昏暗的晚上,只有淡淡星光的院子里,没人发现应荀面色有些发白。 那个人啊,太久,都忘了。老人驼着背,双眼混沌。 十万一句话,你再好好想想。病得瘦骨嶙峋的男人哀求着。 老人闭着眼,眉头紧拧,似在努力回想,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他啊,就住在桥洞那个破旧的棚子里,自己搭的,刚开始来的时候,一天吃一个馒头,后来到工地搬砖,馒头终于能一天吃两个了。 应荀,应荀,容与被拉着转几圈,发现应荀眼睛发红呆呆望着远方,特别伤心的样子,一时有点心软了:一个大男人,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怎么还哭了。 嗯,很快就能长回来。应荀被叫回神,勉强一笑,把情绪收好才转头看向容与:肚子还涨得难受吗? 不怎么难受了。容与脸红红的,他也不是故意吃撑的,可每次都是吃撑了才发现自己吃撑了,你先放开我袖子,衣服都被你拉成露肩了。 应荀要抓着容与消食,可容与嫌弃握着手腕热、有汗。但是不拉着他,没走两圈容与就想偷懒,应荀只能抓着他袖子,带人溜达。 噗,小与的小香肩。容遥哈哈哈大笑。 我去洗澡了,今天早点睡,明天早早起来,去赚钱。容与被容遥笑得脸红,拉开应荀的手,三蹦两跳跑进屋里拿衣服。 院子里的两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容与,好像更加快乐了。 第22章 容与被打了 容家三小只做冰饮的生意慢慢起来,回头客与车站来来往往的人成了他们的主要客源,每天两锅的冰饮出去,钱包都是鼓鼓的,周围的小贩不少人看得眼红,却碍于容荀长得大个和那天三人揍小混混的狠劲,暂时没人想着去找麻烦。 不过几天后,还是有小贩从冰场买到冰过来与他们抢生意了,便宜了两分,八分就能买到。同时新来的两个小贩也学着他们,用袋子装、吸管插着跑到车站卖。 别说,还真抢了不少生意。 应荀看天气太热,干脆拉着容与回小摊子歇歇。 他们这样做,是想耗死我们吗?要不要降价?容遥恶狠狠道,一边给自己扇风,又把容与拉到风尾处蹭风,望着应荀说话:反正我们除了糖,没什么成本。 人工不是成本吗?应荀笑着回道,他们的人工成本可是非常高的,不用降,做生意的人不可能不想着赚钱,大概偷工减料了。 除非他们跟容家三小只一样,绿豆是家里种的,冰是自己无成本制的,否则单绿豆、糖和冰的成本就够呛。 我去买几个包子回来吃,还想吃其他的吗?容遥问两人,现在钱都在她手上,由她管着。钱在手,人也大方,可以点肉包。 那就肉包吧!应荀话落,果然看到容与连连点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旁边就有包子摊,容遥也算是交个好,就在隔壁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