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扬起一抹浅淡且没什么感情的笑容问:宫主这是新官上任,就先来给下马威了吗? 他的声线偏沉,带着些许动人的磁性,像冬夜里的冷泉。 那倒没有。路明遥谦虚道,就是听说平陵山上收押了很了不起的罪犯,趁着无事上来瞻仰一二。 想不到这只白凤凰虽然被关在这座山里进出不得,却还能知道仙宫已经易主的消息。 是吗?白凤凰那双仅有眼角皮肉带着笑意的眼睛冷淡地注视着他,既然宫主过来了,有些事提前说清楚确实比较好。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原本还在几尺之外与他说话的男人就消失了。 声音再出现时,已是从他身后传来。 比如,这平陵山上不是所有的活物,都能轻易招惹。 伴随而至的,还有铺天盖地的重重杀气。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却像是已经将所有的利刃架在了他的死穴,握住了他的命脉。 仿佛只要他敢有丁点动作,小命就会立刻交代于此。 路明遥默默在心里想,这到底是谁给谁下马威。 他也没有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只平静附和道:你说的对,有些事的确该先说清楚。 话方落下,借着风隐去声息来到他身后甚至企图袭击他的白衣男子,刚释放出的威压忽然就被另一股灵力给逼退了。 不仅如此,身上甚至还像忽然间落下万斤重的巨石,逼得他不得不敛起自身的所有杀气,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 再抬头时,方才背对着他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垂眸倨傲地俯视着他。 记住了,仙宫现在是我的地方。路明遥轻声开口,只要你一日还被收押在平陵山,就不得对我造次。 被宫主威严彻底压制的白凤凰微微一怔,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眉心忽然被面前的人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旋即似有一股清澈的灵气像涟漪般在他眉心散开,直达深处。 最终,在他元神上留下宛如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的触感。 震撼在他心里卷起了几层楼高的骇浪。 他又惊又怒地看向面前之人,只见他与他四目交触,不紧不缓地说了句:原来你叫风涅。 路明遥心情愉悦的时候,眼睛会随着他浅浅上扬的嘴角微微弯起,里面泛着的笑意总牵着丝缕般的自信。 像是无声的张扬让人记忆深刻,比起厌恶,更令人想要征服。 待风涅彻底从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回过神时,路明遥已经离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遭遇这种羞辱。 即便是前任宫主能把他关在这个地方,也只是仰仗着仙宫的支撑。而且就算如此,对方也是使了小人计俩,费尽精力才暂时将他囚|禁于此。 自从对方有一回过来想挑衅却差点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后,就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再有人进入过平陵山。 这新来的宫主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之大的官威。 眉心处的那股清凉似乎还未完全消散,时刻提醒着他元神竟不经意间被一个仙道人士给触碰了的事实。 简直放肆。 他越想越生气,原地化作一只巨大的白凤凰,乘着月色在山顶处翱翔长鸣,像是要将满腔怒火给宣泄出来。扬起的风在瑶池上方凝聚,掀起了万丈高的水帘后,又将它们重重砸落回空荡的池子里。 另一边,白松鹤在山底下等了许久迟迟不见路明遥归来,正担心他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事时,才见到他踩着悠闲的步伐出现在小道上。 倒是那只他想抓的兔子没见着。 宫主,您,您没事吧?白松鹤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问,您见到,那位重犯了? 见到了。路明遥想了想,又补充,挺可爱的。 白松鹤:? 可爱?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和那个大家伙联系在一起,听得他头皮发麻,甚至怀疑路明遥可能遇见了别的物种,而不是他想的那位。 毕竟这平陵山里头,还是很多灵兽的。 路明遥确实不觉得风涅有白松鹤说的那么可怕,充其量就是一只叛逆的白毛鸡。 他被自己心中所想的绝妙形容词给逗得笑了一声,又惹来白松鹤奇怪的注视。 另一边,几圈下来,与路明遥此时心情有着天壤之别的风涅勉强算是消了火,最后在池水边上最高的那棵梧桐金丝树上落下,又化成了人形。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远远眺望着山下那座富丽堂皇的仙宫。 我的名字叫路明遥,你可要好好记住了。新任宫主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尚在耳侧徘徊。 路明遥。他听话地将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反复念叨,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