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絮,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柳飞絮笑意更深,说:夜黑风高,当然是来偷香窃玉的。 说完,他就要扑到贺梦情身上。 贺梦情的红泪剑刚好就在他手边,他拿起红泪剑,抵在了柳飞絮的胸膛上。 柳飞絮抓住了红泪剑,笑道:美人为何抱剑眠? 正是为了防你这种人。贺梦情冷冷地说。 柳飞絮松开红泪剑,在床边坐下,几天没见你,有些想你,所以来看看你。 人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贺梦情收起红泪剑。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柳飞絮低声道。 贺梦情挑了下眉,说:你若光明正大来,我自然扫榻相待;你偷偷摸摸来,我只能以剑相对了。 柳飞絮听了,低笑一声,你还是这般有趣。 便是这样的贺梦情,才值得他的青眼。 我听人说,你最近在准备天魔祭?贺梦情眼珠一转。 你听谁说的?柳飞絮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贺梦情才不会被柳飞絮转移话题。 柳飞絮点头道:是,这一届的天魔祭确实由我主持。 贺梦情问:这一届天魔祭,与以往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柳飞絮想了想,说:要说不同,那就是教主会把六本《七昙心经》交给我,供奉给魔罗。 贺梦情沉默了一会,问:你就没想过将《七昙心经》据为己有? 虽然室内只有他们二人,可这一句话听起来还是动魄惊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眸都十分深沉。 要说没想过,那一定是骗你的。柳飞絮顿了顿,但我在摩罗教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何等权柄风光。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七昙心经》偷走?若是被教主知道了,哪怕我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贺梦情盯着柳飞絮说:一人之下,终究是一人之下。 自古为什么要那么多臣子造反,便是因为纵使做权臣,还是不如做皇帝。人们要的不是一人之下,而是称孤道寡,举世无双。 没想到这摩罗教中,最懂我的人居然是你。柳飞絮大笑。 贺梦情怂恿道:只要将《七昙心经》偷走,再修炼其中功法,百里虚又何足为惧? 柳飞絮凝视贺梦情一会,问: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偷走《七昙心经》?这件事于你并无好处。 贺梦情心念电转,说:谁说于我并无好处,若是你练成六本《七昙心经》,打败百里虚,就能从百里虚手中拿到我想要的恩光神土了。 柳飞絮对于贺梦情的话将信将疑,你不会一边怂恿我,一边把我卖了吧? 怎么会呢,如今在摩罗教中,是你庇护我,若你有难,我就要被其他人扒皮拆骨了。贺梦情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并没有想过将柳飞絮出卖给百里虚。 说得也是。柳飞絮听了这话,心中信了八成,天魔祭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要如何将《七昙心经》偷走,还需好好筹谋一番。 我已有了计策。贺梦情附在柳飞絮耳边,低语了一番。 柳飞絮听完之后,点了下头,你这计策可行,不过有的地方还需要改动。 两人商议之后,柳飞絮才离开。 第二天,贺梦情趁柳飞絮不在,去找易恨水。 他先问了一名摩罗教弟子易恨水在哪,然后走了过去。 他走到门前,被一名摩罗教弟子拦住了。 闲人止步。 贺梦情说:我想见易恨水。 摩罗教弟子说:左护法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让他进来吧。门内传出易恨水的声音。 摩罗教弟子脸色一僵,打开了门。 贺梦情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合上。 这里大概是易恨水办公的地方,除了桌椅之外,还有许多书架,上面放着许多书籍,不过这里与文人雅士的书房不同,事物颜色沉暗,连那张书桌都是用石头做的。 易恨水坐在石桌之后,眼神淡淡,你找我,有什么事? 贺梦情环顾四周,说:此处说话,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无人能听见吧? 易恨水低声道:此处有我设下的阵法,在这里说话,无人能听见。 好,那我就直说了。贺梦情顿了顿,我知道你一日未曾忘记昆仑之仇,投身魔教,其实是为了向魔教复仇。 易恨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我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