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睛晕,眼睛瞪得铜铃大,也未曾看出分毫。 身边人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他。半晌,葛祝一头大汗地放下了江落的手,恍惚地回到位子上,他捧着保温杯笑得虚弱无力,无事无事,人生在世,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人的命哪里有这么容易参透?努力才能越来越好,不乱于心,不困于情,度过严寒,才能迎来安好。要知晓,一眼看到底的人生,可谓是十分惨不忍睹了。 外头一道笑声传来,葛祝,你又在炖什么心灵鸡汤了? 话音未落,后门就走进来了两个人。说话的是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士,长发飘飘,笑得双眼眯在一起,连衣裙外披着一层米黄色披肩,优雅地踩着高跟鞋踱步而来。 她很高,非常高,比身后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少年还显得高挑修长。这看起来赏心悦目、端庄优雅的美女,正是低调神秘的闻人连。 一个有女装癖的男人。 闻人连身后的外国美少年塞廖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外国人特有的口音笨拙地道: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葛祝叹了一口气,闻人,你来了。 闻人连收拢披肩,含笑坐在江落对面,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睫毛浓密,不由让人怀疑他看不看得清东西。 葛祝,你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什么都看不出,葛祝老老实实道,你要试一试吗? 葛祝学的是相数,闻人连学的是卜数。 闻人连闻言,仍旧笑眯眯地拒绝了,你都看不出来,我就不自取其辱了。相比于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我更想要问江落同学一些话。 他学着江落的模样托腮,绸缎似的假发滑到他的胸前,闻人连好奇地问:江落同学,你和池尤上过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池尤:鬼压床算不算? 第8章 闻人连的笑温柔却不过分热情,哪怕是问了这种问题,也不会让人升起恶感。 如果匡正是一座山,葛祝是一道清风,那么闻人连便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不打算从拿手的占卜算卦入手,也并不像是卓仲秋那般暗中观察,而是将这份好奇摆在明面上,问出了一个既好回答,却又不那么好回答的问题。 江落当然没有和池尤上过床。 这个问题其实只有一个答案,闻人连本人也知道。因为在陆有一和叶寻讲述的故事中,江落在池尤死后才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池尤。 池尤活着的时候,江落怎么可能和池尤上过床? 但是 江落托着下巴,转头看向窗外。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打在他的身上,岁月静好,安宁平和。窗外突然飞来一只小小的麻雀,麻雀轻巧地落到江落身边的窗沿上,黑黝黝的小豆子眼静静看着江落。 江落随手摸了摸小麻雀,看着半空中的金色瑞气,在这种风水宝地之下,池尤这种鬼物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现身的。 于是他大胆地说了:没有。 闻人连弯了弯眼睛,毫不意外,正要说些什么,江落却道:但在昨天晚上,我却经历了一次鬼压床。 窗口的麻雀一动一动地盯着江落。 江落秾丽的面容上,逐渐浮起了两层色如桃花的红晕。从浅到浓,如晕开的涟漪一般动人,麻雀无机质的眼睛中倒映着他的面容,连江落轻轻垂下的睫毛抖动,都一下不落地纳入了眼底。 江落红着的脸,却给身边人带来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江落不自在地低咳了几声,我做了场春梦。 闻人连错愕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池尤在《恶鬼》中是受的身份,所以江落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代入成了攻。哪怕他的这张脸比池尤看起来还要艳丽,但这不影响他的自信。 江落似乎有些害羞,抬手捂住了脸,黑发从两侧掩住了手掌和他的脸庞,他慢吞吞地道:梦里,他很主动。 江落忍住笑,用甜腻的声音,继续说着书中所记过的池尤的身体特征,我才知道他的腰腹上原来还有三个小小的连在一起的痣。 自从上一次的交锋后,江落和池尤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池尤没兴趣了要杀他,有兴趣了更要杀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既然疯子无论如何都要杀死自己,为了保命,江落也只好不择手段了。 他这会儿幸灾乐祸地加油添醋,尽情报复上一次被掐脖子的仇。 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江落放下手,担忧地道,垂下的眼帘快要忧愁得落泪,他一向是这样做什么事只想着让我开心,从来不会想着自己。 身边人: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