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咖啡,再好的茶在嘴里也寡淡无味,一杯见底,她愣是没喝出个所以然。 林亦又继续说:“这份礼物,不是赔偿你,是你的新婚礼物,小妗,未来的日子你一定要好。” 窗外的小鸟在学飞,鸟妈妈不厌其烦地领飞,枝头抽出新芽,微风吹过也跟着漂浮。余妗收回视线放下茶杯,就要提包走人:“我不缺钱。” “要变成遗嘱你才愿意拿吗?” 林亦突然抬高音量,余妗拿包的手一顿,抬头看他。 这是两个人今天见面,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着他。 余妗蹙起眉,问什么意思。 林亦的眼里藏满了泪,但他执意弯起笑凑出一抹笑:“以前的梦想是能陪在你身边,永永远远,不会再让你难过,不想看你受委屈,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你……” “可是我怎么努力、努力到现在,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到,但是也没有时间了。” “这些是我自己赚的钱,跟我爸妈没有关系,能给你的,大概就这些了。” 林亦低下头,泪就坠下来,滴在他黑色西装裤上没了痕迹。 余妗看着他低下去的头,浓密的短发打理得妥帖,可她竟看见乌黑的一片里有几根白发。 他老了么? “你的愿望,我大概只能实现一个。” “下个月,我就去瑞士,应该……没机会回来了。” 胃癌,中晚期。 是上次车祸住院查出来的。 厚厚一沓赠予合同下,压着林亦的确诊单。 助理进来把林亦推走的时候,余妗还愣在原地,她变成了哑巴,聋子,又仿佛在凳子上生了根。 她有些耳鸣,耳边嘶嘶作响,望着林亦的位置眸子变得空洞,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她轻轻捂住耳朵,但很徒劳,失去听觉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 “小妗,谢谢你来见我。” 风变大了。 会下雨吗? 可此时阳光明媚。 余妗愣怔地缓缓走出去,宛若行尸走肉。 车上,余妗直接扑进池晏的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半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池晏伸手把她抱住,轻抚着她的头,没来得及开口,只感觉有泪悄悄洇湿了他的衬衫,怀里的人止不住地颤。 余妗咬破唇也抑不住哭声,泪水汹涌澎湃。 她分不清自己为什么哭,这些年竭尽全力地远离、躲避、争吵,仿佛都变成一场终醒来的噩梦,她终于能与过去告别,可是却没有能因此如释重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