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妈妈亲手熬的银耳红枣粥,午餐是热乎乎的小鸡炖蘑菇,晚上有妈妈自己烤的全麦面包和自制无糖酸奶,从早到晚零食果干更是没断过。 和在外头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该吃什么相比,纪瑶瑶这几天幸福得像是掉进蜜罐里,每天醒来,都觉得自己原本尖细的下巴比昨日圆润几分。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九。 今晚纪明宇一家人要过来聚餐,张玉兰更是忙活得脚不着地,原本优哉游哉的纪瑶瑶也没能逃过她的吆喝:瑶瑶,别光顾着看电视,来帮妈洗一下菜。 纪瑶瑶看到正精彩处,舍不得挪窝。 直到张玉兰的嗓门儿越来越高,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遥控器,走进厨房。 纪瑶瑶哪干过洗菜这种事,嘴里闷闷不乐地嘟囔着:往年不是都有阿姨吗?今年怎么就得自己亲手做了。 什么阿姨不阿姨的。张玉兰道,上次资金出了问题,我和你爸账上一分多的钱都没有,干脆把人辞了,再说,浩然下半年就上小学,到时候请家教,上兴趣班,又得花不少钱,你嫂子还打算送他去学马术 纪浩然是纪明宇的独子,也就是纪瑶瑶的亲侄子。 不过纪瑶瑶常年在外,对这个小侄子也没什么感情,往年她看在亲人情面上,还给纪明宇封个大红包,然而现在,纪瑶瑶听了她妈这番话,只是撇了下嘴角:这钱不是该找他爸要去么?纪明宇输的钱别说学马术,他儿子想开飞机都没问题。 说曹操曹操到,纪瑶瑶话音刚落,门铃声响起,对讲机里传出小家伙欢快的嗓音:奶奶,我和爸爸来看你了。 听见小孙子的声音,张玉兰喜不自胜,拿抹布擦了擦手。 出门迎接前,她叮嘱纪瑶瑶道:别多想,你哥现在听话多了,一会儿他们进来,你可别摆出这副脸色啊。 说完,张玉兰走出厨房去开门,她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烟花还要灿烂:浩浩,你怎么才来呀?奶奶可想死你了。 纪浩然还没来得及回答,纪明宇先开口了:路上堵车,不好意思啊妈,我们来晚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礼盒放在玄关上,状似无意间问道:对了,瑶瑶呢? 在厨房忙着呢。张玉兰朝他身后看看,没有看见第三个人,不禁想问自己儿媳怎么没来。 可这大过年的,儿媳不上门,还能是什么原因,多半是夫妻俩吵架了呗,这叫张玉兰怎么好问。 走出厨房的纪瑶瑶同样也看出窍门来,倒不是她对于人情世故有多老练,只是纪明宇脖子上的抓痕实在太显眼,那狠劲,一看就是和女人吵架时候抓出来的。 不过别人家的家务事她管不着,看在爸妈的份上,纪瑶瑶还是客客气气打了声招呼:大哥。 瑶瑶回来了。纪明宇霎时挺直腰背,摆出兄长的架子,这几天我事情太多太忙,来不得请你吃饭,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等过完年,咱们兄妹俩,好好聚一聚。 他说得倒是很有诚意的样子,毕竟是兄妹俩,纪瑶瑶眼前浮现小时候纪明宇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少年宫的画面。 转眼间,记忆中高自己许多的哥哥已过而立之年,没有逃过中年人的发福发胖,肩背微佝,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纪瑶瑶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心中长久以来那点别扭劲儿也消失了。 生意人到了年底,正是各种结货款,给工人发工资的时候,身为一家之主的纪父在外头忙,没有回来吃晚饭。 不过三个成年人,还有个五岁的小浩浩插科打诨,一顿饭也算吃得热闹。 吃过晚餐,纪瑶瑶正在帮忙洗碗,纪浩然拿着手里的奥特曼模型过来了:小姑妈,我们出去放烟花好不好? 虽然市里有禁燃禁放令,但也规划出来专门放烟花的景点,纪家的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广场上一幕幕盛景。 别说小孩子心痒痒了,纪瑶瑶一个成年人也跃跃欲试。 她不假思索,放下手上的活儿:你等我会儿。 说完,纪瑶瑶回卧室把居家服换成长羽绒服,小包斜挎在肩上。 临出门前,纪瑶瑶鬼使神差地,还是将行李箱里银行卡找出来,揣进包里。 今年她原本没打算给浩浩准备红包的,可孩子一口一个小姑妈叫着,纪瑶瑶又动摇了。 街上人不算多,但广场上却是人挤着人,一排排卖烟花的商家,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好多年没放过烟花,纪瑶瑶才发现现在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连给烟花取的名字也只有顾客买不到,没有商家想不到。 什么鱼游清水百鸟闹春天女散花都算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