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抬眼望过来的目光坦然对视,“我哥哥已经开始做出了体现想法的行为举动呢?” 宋景明避而不谈,只道:“看来你经营卓雅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经验。” “这个经验不是我经营自己的公司得到的,而是祁岁知教给我的。” 透明而宽阔的旋转圆台上,摆放了十来道冷热菜肴,衬着浅金刺绣的绸缎桌布,显得格外精致可口。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心情伸出筷子逐一品尝。 宋景明对我洋溢讥讽的回答不置可否,端着玻璃杯缓缓喝下小半杯水,才恢复了滴水不漏的温和模样:“愿愿,你今天找叔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既然他愿意进入正题,我也懒得去兜圈子:“我希望,到我接管卓承的那一天,宋叔叔愿意和您的股东朋友们,表态支持我这边。” “你前面说了我两边不靠,怎么又提出这样与我意愿背道而驰的要求呢?” 宋景明眼梢的纹路,因他微笑的弧度加大,而聚起深敛的沟壑。我无端知道他喜怒不辨的反问之下,对我这个常年不接触商场的小女孩的不屑一顾。 “我跟诺亚的订婚典礼,秋天凉快点的时候,要在Z城补办。”将脊背后倾,靠在冰凉的椅背雕花木面上,我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叔叔会来吧?” 很多话不需要直白讲透,只需稍稍一点,宋景明这种久浸名利场的老狐狸,就能迅速思考延伸到更多的利害关系。 “加西亚家族的底气,确实挺足的。” 他笑意更真切了些。 “如果我接管公司,诺亚的父亲应承过我,会入股卓承,而卓承在国内的名气打造得十分响亮了,最缺乏的还是进军海外市场的路径和助力。” 舌尖滑过牙关,舔到虎牙的尖锐处,带来微微的刺痛感,我思考了一阵,“哦对了,本来这方面,依仗着拉斐尔背后的势力,现在哥哥和他闹成这个样子,是没指望了,但卓承持续下滑的股价,正需要一些好消息来回暖。” “所以祁总才会和陈家联姻。” “芒寒集团主要从事的是文化娱乐行业,和加西亚家族相比,孰轻孰重,您应该知道吧?” 我在宋景明瞳孔深处,看到了兴趣点燃的光亮和闪烁跳动的野望,心头感到如释重负,又装作无意添上一句,“按照以前的形式,宋叔叔两边不沾的做法确实明知,可是现在卓承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叔叔不想抓住时机将自己从集团的边缘扯回领导核心吗?” 虽然有着极大的兴致,但宋景明没有立刻做出明确的回复。 我清楚今日到来,该做的事情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桌上的菜肴呈现半凉的状态,我却并不在意的拾起筷子,挑选感兴趣的几道逐一品尝。 吃到第五道,亦或者第六道时,我的对面终于发出了响动。 宋景明和我一样,拿着公勺,为自己盛了一碗鲍鱼松茸鸡汤。 瞧我一瞬不瞬望着他,他言语间多了几分罕见的狭促:“祁总,为了公司继承权,伪造父亲死亡证明,篡改遗嘱的做法,确实很不地道。” “叔叔历经几十年风风雨雨,品行还是这么正直,真是令我佩服。”我以净水代替酒液,宋景明也举高了手里那只祥云天青底的瓷碗,冲我遥遥一敬。 作者的话:每个人终于还是要长大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