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重自己异常,别说赌咒发誓,平时就连略略委屈一分也不肯。 陈西宴神色一怔,终于坐直身子,手肘支在桌面,有些复杂的说道:“如果誓言有用,那人人努力工作干什么,都去求神拜佛好了。” 或许我那一刻的决绝震慑住了陈西宴,他虽嘴上一如既往的不饶人,但细微处露出了真实的松动:“我可以解决麻烦,你愿意用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我手上拥有的卓承……” “不,我不需要这些。” 陈西宴目光灼灼打断我,“金钱、权力、地位,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可这是我手上最值钱的东西。 股份不在意,那我还能给他什么? 就算父亲手上的股份,我注定要签下全数放弃的合同转让给祁岁知,但我手上现下拥有的百分之五同样不是小数目。 那是普通人十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 更何况,比财富重要的是,陈西宴可以凭借成为卓承的股东这一好处,稳固自身在陈家的继承者地位,让那些偏向陈西淼的长辈们闭嘴。 来之前,我反复在心里设想了各种的可能性。 或许是欣然接受,或许是刁难后再接受,或许嫌弃不够还想要加码其他。 然而思来想去,我都没有预估到过,他会拒绝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你想要什么?” 路行至此处,已然逼到绝境,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静静注视陈西宴的面孔:“我拥有的,都可以给你。” 漆黑眼珠在白色部分偏多的眼眶里略微转了转,凝固的寒气忽然尽全散去。 陈西宴又恢复了我们初见的样子,如同冰下掩藏的火焰,锋利而多情,野烈而炽热。目光流转中野心勃勃的生机,可以引得众生为他倾倒。 我却太过清楚这副神情,那代表着他心头作乱的主意即将冲破绝艳的皮囊,蛮不讲理的传到我耳际:“不如,你陪我睡一觉,怎么样?” “说起来,我们谈过恋爱,我却根本没有深入了解过你。” 深入二字故意被他咬地缠绵悱恻、暧昧异常。 谁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自然不会有人傻傻询问要进行哪方面的深入了解。 我来不及转开眼睛表达反感,只觉头脑已经自发轰的一声响,紧接着气血从躯干肢体中四处流窜,直直涌向天灵盖,每一处毛孔,都要流出难堪的污垢。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的。 最恶毒的报复,蓄谋已久的羞辱。 我真是蠢钝。 竟然忘却眼前人从小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泥沼中,这样不堪的出身际遇,怎会怀揣一丝奢侈的善意,无私地为别人考虑,渴望替他人带去光明? 很难描述清楚此时此刻我的感受,只觉得错愕过后,剧烈的屈辱感裹挟着震如擂鼓的心跳,再慢慢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