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在心里翻起白眼,试探一遍不成还要试探第二遍,“可她在我心里的确没那么重要,哥哥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和这些下等人做朋友。” 祁岁知静静注视了我会儿,缓慢绽放出一个真切的笑容:“那就好,我怕你被心怀不轨的人带坏。既然卫小米可以陪你解闷,那就再留一段时间吧。” 一时无言。 窗外的景色已然转向深沉的漆黑,隐隐的植被建筑轮廓被吞噬在厚重夜幕之中,澄明灯光勾勒出祁岁知侧颜的轮廓,他全神贯注对待手里的书本。 像一尊精致的雕塑,像一弯疏离的月色。 多少个转折之后,彼此相对,逐渐无话可说。 我站起身意欲告辞,忽然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言语:“对了,祖父祖母通知我们明天晚上回本家过年。” 我眉头一跳,见祁岁知唇瓣半开,未说完话的状态,又犹豫着坐回原处。 “是有什么事吗?” 祖父祖母向来深居简出,不喜他人打扰。 除了家族重要事宜以外,很少会通知我们前往本家吃饭。 “算起来,如果不死,今年应该是大伯55岁的生日了吧。” 祁岁知手指微动,又翻过一页书,眉风不动淡淡道。 祁家本家庆生和其他地方不同,过的是五的倍数。 大伯恰好出生在除夕,他活着的时候是祖父祖母最受重视和疼爱的儿子,这份重视镌刻在习惯之中,依然延续到他死后。 哪怕过年应该充斥吉祥喜庆,我们也不得不聚在一起,为祁谢庭共贺冥寿。 “你不该改口叫他父亲吗?” 逞完口舌之快的下一秒,我感到有些后悔。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沉不住气的性子,怎么可能和心机深重的祁岁知斗智斗勇? “叫习惯了,哪天外人面前忘记改口怎么办。” 祁岁知双手闭合,于是那厚实书本发出不轻不重砰的一声。 我被吓得屏住呼吸眨了下眼睛,抬头瞄过去。 他不看书了,转为看我,脸上依旧没有额外的表情。 不为我冒犯的话感到恼怒,也并不表达宽容理解。 这时,远离市区、房屋间隔疏远的半山腰,有冲天拔起的烟花,因着距离的关系,这份目眩神迷极尽压缩,不若就近站在星空下抬头仰望那般壮烈盛大。 远眺上升至空中的光华流转,五色绚烂,宛如亿万光年后的恒星之死。 我和祁岁知的注意力共同被烟花吸引,它们呼啸着撕开整块黑天鹅绒平铺而成的低垂天幕。 打断了房间氛围中沉默因子的弥漫,也打断了我不安撩动头发,蓄力寻找下一个话题的尴尬情态。 “I?had?no?illus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