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气晴好。 九雁山山峰瑰奇,草木茂盛,山上的每一寸土壤都洋溢着勃勃生机,从山下看去,只见一片青葱,当得起钟灵毓秀四个字。 来到峰下,秦越笑道:“九雁山就在眼前。若要上山,往这边看。”伸手一指。 只见一块大青石旁,果然一道蜿蜒的羊肠小路往上斜出,沿着山坡一路斜斜向上。只是这小路只能看到眼前,再往上些,通往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之所以看不见上边,那倒不是山石阻碍视线,或者是云雾遮掩,而是——道路中间,有一道巨大的石碑,横在路当中。 那石碑与其说是石碑,不如说是一块匾额,高有长许,横出竟有三丈多。仿佛断龙石一般横断了整个路途,青色的石面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字——镇山。 在镇山石碑的下面,盘膝坐着一人,身材宽阔,体态粗犷。一张宽脸膛,目光熠熠,头上头发披散着,不结发髻,身上一件衣服又像是穿着又像是披着,整治的乱七八糟。他横身坐在镇山石碑下,大模大样,颇有些“此山是我开”的感觉。 程钧见此情节,微微挑眉,哈哈笑道:“来得好快。” 秦越见此情形,也是莞尔,正要开口,就见那人拍着石碑,笑道:“此山是我开,此碑是我栽,想从此地过,自己挪开来。我是镇山阁代绛,前面的道友来得好啊?” 程钧难得见到如此做派的修士,不由感到有趣,笑道:“代道友好,我是程钧。” 代绛笑道:“早知道你是程钧啦。我若不知道你,我用得着一大早吭哧吭哧把石碑抗出来么?九雁山闯山,我镇山阁向来是第一道关。代绛苦命,每次来人都要早起。别的不多说,过了我这一关,进阁喝酒,不过么……嘿嘿……回头路请。” 程钧笑嘻嘻道:“好,那我来了。”手中一颤,长剑倏地出现,遥遥指向前方。 秦越苦恼的在旁边道:“我说,你们要赶紧打完,赶紧喝酒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作为程兄的引路人,我还是有必须要说的话啊。容我多说两句。” 代绛哄苍蝇一般摆摆手,道:“快说快说,就你话多。早说早打,早打早了。” 秦越咂了咂嘴,道:“我就慢慢说,你把我怎么的?别瞪我,我说了——第一,挑阁上山,是咱们九雁山的传统,目的是同门切磋,大家心中有数。点到即止,谁也不许过分。” 代缴笑道:“今日一战,一为认同门,二为交朋友。做什么喊打喊杀的?这一句话耽误了我十个呼吸时间,快说下面的。” 秦越嘴角下撇的十分明显,道:“第二个是规矩——程钧是剑阁,因此他上山,必须单人独剑。所以守阁的看守,也必须只用自己所主阁中的本领。我就是评判,程钧倘若突然拿出一把鬼头大刀或者开山斧狂抡,那固然不行,你们谁要是用错了方式,我也取消你们守阁的资格。” 程钧含笑点头道:“原来如此。” 秦越还要再说,代绛道:“行了,下面的话我来说。程钧,你看我这阁前石碑上镇山二字。你想我这第一阁是做什么的?” 程钧目光在镇山上面微微一转,道:“镇山二字,倒也清楚明白。想必这九雁山第一阁,是主符箓的吧?” 代绛和秦越同时一怔,代绛拍腿道:“好见识!我守了好几次阁,能一口说出镇山阁来历的,你还是第一个。就算是我当初进了镇山阁,我还以为它是……咳咳……”显然再说下去没什么光彩,也就不说了。 程钧一笑,道:“符箓是灵山道统的创举,向为其他道统所无。来自于灵山老祖的镇山碑演化而来,经过近万年的演变,方至如今包罗万象,演化万千的兴旺符道。此物乃一石碑,又有镇山二字,岂不是符箓之意吗?” 秦越笑道:“厉害。没想到程兄像我一样,也关注这些典故。旁人看代绛这一身肉,都以为他是主打铁的,哈哈哈……” 代绛哈哈大笑,双手飞出两道光芒,狠狠地冲向秦越。秦越也是仰天长笑,袖子一飘,两道光芒被他激得飞起,冲向远方,同时整个人横移数丈,远远地避了开去。 程钧长剑一横,道:“代兄,咱们这就开始了吧。” 代绛大笑,突然在镇山石碑上一拍,一个金黄色的符箓亮了起来,竟从石碑上脱出,骤然飞向空中。在天空中盘桓不止,虽然只有一个浅浅的字符,但比一般的符箓还要明亮。 代绛指着空中的字符道:“这镇山碑,犹如剑阁的剑祖,是我镇山阁的至宝。只要我还是镇山阁看守,一拍此碑,在我真气耗尽之前,就有无穷符箓。而你尚未进入剑阁,剑祖未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