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过第一辆马车时, 他的脚步顿了顿, 却到底未曾停下,而是去了后一辆马车的旁边。 不多时,这辆马车上便被搀扶下来一位老妇人,搀扶她的除却丫鬟以外,还有一位模样年轻的女子,见到祝清希后,柔柔地向他叫了一声“大人”。 祝清希却未曾理会,对这位女子仿佛视而不见一般,只搀扶住老妇人,道:“娘,既然已经到了京城,您这位远房侄女该去寻家人了,不宜再跟着我们入府。” “我便叫来两个下人,带着她离开。” 这话一说,方才还低眉浅笑、一脸羞涩的女子霎时流露出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低声道:“大人,我……” 老妇人则拍了拍女子的手,皱眉对祝清希说道:“这才刚到京城,连行李都还未曾放下,也不必如此这般着急送她去寻亲人,先进府再……” 话未说完,前头的那一辆马车里便蓦然传来一声笑,嗤讽之意明显,还未曾说些什么,却叫老妇人倏地住了嘴,神色先不悦起来。 这声音透过马车帘子传来:“之前说着急寻亲,非要跟着我们的马车走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怎么这会儿终于到了京城,反倒是不急了。” “磨磨蹭蹭的不走想做什么,莫不是也想要跟着入府,再登堂入室,自荐枕席给我这夫君当个小妾?要不要脸。” “我看啊,全京城的人家都养不出如你这一般的厚脸皮,上赶着给人当小妾,你怎么不去那花街,逢人便笑,喊谁都是大人……” “何灵婵,你说够了没有。”祝清希脸色一冷道。 老妇人则是捂住胸口,一副快要被她给气晕过去的模样。 至于那位女子,则是早已泫然欲泣,一脸遭受侮|辱冤枉的神色,再也不敢多留,在祝清希随后的安排下,跟着两名下人离开了此处。 前一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抹红色先露了出来,随即,何灵婵的身影出现。 她穿着湘妃色的大氅,姿容艳丽,就像是在寒冬里盛开的一朵红牡丹,有着华贵之美。 当然,她的表情也是傲的,下了马车后,面向祝清希和其母道:“她此刻走了,我自然是说够了。” “这一路来,我多番忍耐,却并不代表来了京城以后,还要容忍她入府。” “老夫人,想为您的儿子纳妾,倒也不必找来这等货色,还什么远房侄女,凭她也配进这祝府的大门?” “别说是妾了,就是通房,扫洗的奴婢丫鬟,她也不配。” “你、你……”老夫人抖着手指向何灵婵,气到口齿不清,却也坚持怒道:“你嫁与我儿多年,却一直未曾为我儿生育一儿半女。” “女子七出之罪你已是犯了其一,无子而且善妒,并不尊父母,是为逆德,你、你……我儿啊,休妻,你快给我休妻!” 老夫人气得连忙扯住祝清希的胳膊。 而提到无子时,何灵婵的眼神一暗,先是眼底闪过伤痛,随即嘴角泛起冷笑,看了祝清希一眼,便不再搭理祝母,甩袖留下一句“卸车、搬东西”后就转身离开,进了这府邸。 老夫人见状,差点要厥过去。 祝清希急忙抚了抚母亲的胸口,嘴里说道:“娘,莫与灵婵生气,我早已说过,此生绝不纳妾。” “这是我的决定,与灵婵无关,不该牵扯到她的身上,无子便过继,族中……” “不行、绝不行过继,我不同意。”老夫人握紧祝清希的手腕,道:“凭什么我儿辛苦挣下的家业要留给外人,就是族中的儿郎也不可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