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小满装上东西,准是还要跑,你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再欺负欺负她。” “……还是别欺负了,你对她太严厉。” 玉无暇有几分目瞪口呆:“不是你自己跑来跟我说的?你宝贝徒弟被夺了处子之身,火冒叁丈地跳脚跟我告状,现在你于心不忍了。” “我想想……她现在不愿意见我,我还是不出去了。但我又怕她在外面呆惯了,想不起来我这老人家。” 叁百年前杨一水被他夺舍吞噬,神智却占据了仙家元婴的主导。想要受害者心甘愿放弃自己的意志,成为凶手的一部分,自然要啖以重利,长此以往笼络人心。 在杨一水心甘情愿以前,不能放给他仙族那部分高深的修为,以免引来祸患,但玉无暇能带他享用在花间道之外的权势和地位。 奈何他不为所动,权势不要,女人不要,杨一水自幼失怙,是个有主意的,怎么诱惑也不动摇。 若非对方正是杀害自己的凶手,恐怕一般人早该动摇了,况且他对玉无暇的神智并不排斥,二者相融难解难分。 杨一水从吊儿郎当的放荡不羁少年郎,到经历了人生惊天的巨变,后陷入神经错乱的混沌中,天天思考人生,心态俨然成了半截入土的老大爷。 因此八九岁的梨花满,被交到他手上的那一天开始,他仿佛重新走上了命运的轨迹,不再是半死半生的度外之人。 男人一旦做了父亲会真正地成熟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他肩上担起责任,便沉寂为一个浑厚坚忍的灵魂。杨一水有了新的身份,他是小满的师尊,是她敬重的含情峰峰主,是她在修真界仅有的靠山,他不管谁管? 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疼爱。 杨一水自认不是无情魔那等好色之徒,所以自己对徒弟难以启齿的肉欲,一定是拜他所赐。由此可见两个元婴性格真是不对付,常常像两个稚童般争吵到拳打脚踢。 “你猜的不错,她在外面有自己的地盘了,”玉无暇大笑,劝道,“你一个穷鬼师尊,带人家掏鸟蛋的本事可不值一提,日子一长谁还记得你?” 玉无暇活得太久,城府极深,对这徒弟寥寥几分喜爱,也是受另一个元婴的影响。他周旋在两个人之间,一个劲地撺掇这场师徒背德,却克制自己不陷入其中,归根结底是笼络另一个自己的对策。 如果仅仅是当初那个含情峰的杨一水,一个挤不进花间道核心层级的寻常长老,他只能看着梨花满越走越远。如果他只愿意做已死的杨一水,那么他尚还拥有的一切,都将在时间的跃进中飞速倒退,最终蒸发干净一无所有。 只要他有在意的东西、愿意活下去的意志,他必然要逐渐向玉无暇靠拢,到时候他自己都巴不得甩掉碌碌无闻的过去。 况且这个女孩的命格极不平凡,她身上天道的气息,有时令玉无暇也会有一刹那的担忧。 她成长的越高,杨一水就越紧迫,相反假如她平平淡淡地结婚生子、叶落归秋,那又该回到她出现之前,两个元婴拧巴较劲,回到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游离状态。 杨一水并不糊涂,但玉无暇之所以胸有成竹,源自于哪怕他明白这个道理,却无可奈何。 他的思想有时是混乱的,经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死过,关于杨一水的过往只是一场待消化的梦境,梦醒了他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继续未竟的大业。 ……但他也可以不摒弃那段过去,只当天命如此,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大的机遇降临在自己身上,是借尸还魂还是怎样解释都好,只看他要还是不要……当个称霸一方的魔头,拥有直追大乘期的修为,不管哪一点都是曾经的自己难以企及的。 正在此时桌上玉简大放奇光。 “是掌门口谕。” 杨一水连问:“说了什么?” 玉无暇凝重道:“一个月后要梨花满到黑水堡赴任都指挥使一职。那一带横空出世个光济塔,恐怕有重宝出世,掌门的意思是让她先在黑水堡立足,然后等开塔,带领门下弟子进塔夺宝。” “这是外放!掌门也猜忌她么,黑水堡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她自己去哪行?那边分坛势孤力薄,掌门没提其他弟子?” ———————————————————————————— 有天发现大部分男主都有点反派=?=纯粹巧合,师尊亦正亦邪,以前小狗比,现在老狗比。但起码江和沉是大善人……马上小江家里要出事辣,沉也要戴绿帽子了(可怜) 现在的师尊:我要不要放弃挣扎,直接飞黄腾达带徒弟呢(愁) 后面的师尊:(懵逼)那整半天我成幕后黑手了,我徒弟一路闯关只为揍我?什么双向奔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