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别这样,别做这种事!」 「李墨悠,你还不懂吗?就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成这副德性的。」 「姐姐......姐姐!不要!」 「咔碰。」 「啊......噁......咳、咳咳...啊呃、呃......。」 「姊姊,你不要这样......姊。」 「呃呃...墨......救......噁。」 那隻向自己伸来的手最终只停留在了空中随着身体悬掛着,因为方才瞬间的垂落,还在际中摇晃阵子才渐渐停摆下来。四周的气息声响都在那具身体停止晃动后,随着周围灰尘在微亮的黑暗中一併下沉到了地上。 随兴飘摇的尘埃在灯光下滚动,好似星空中的星星一般闪耀明亮,为女孩的身体染上一抹悲情的灰蓝色彩。倾倒在地的凳子、姐姐垂掛的身体、墨悠跪着的双膝皆不再发出声响,画面就像停格似的顿点在了那个死寂的一刻。女孩摇曳的睡衣裙襬更如窗边的窗帘一样,在墨悠的视线中为他框出看向星点眾多的宙宇画面。 「唉,」一声叹息乍现,呼出万般无奈。 墨悠缓缓张开眼,迷茫地看着面前的石砖地板。最近真的太累了,不小心在椅子上短暂的睡着,竟会唤起如此深远底层的回忆,恶梦在自己名为脑子的剧场里庞然上演。如幻灯片一般,快速播放一遍,强行自己观看。 他低下双眸,看着自己的手,在掌心上毫无东西的状态下握了握。 这股空虚感就跟当时一样,他最终还是没有握住姊姊悬浮在空中的任何一部分,手、脚、小腿、裙摆。 自己没把她救下来。 子悦这时走出了诊疗室,看到坐在一旁等候椅上的墨悠,便在他旁边隔了两个位子的椅子上坐下。在幽暗的医院走道上,只有偶尔快步走过的脚步声,和一些尽量压低声线的谈话声,远处传来救护车急急忙忙开回来的铃响,止步并瞬间停止在靠他们很近的那道墙门前。两人之间没有谈话,却不约而同地同时叹了一口气。 墨悠缓缓转头看向他与自己的距离,又静静的将头扭回前方向后靠在冰冷的白瓷砖墙上。 恩琦跟她的那位人格是如此相伴相知的存在,如此深刻无法分离。她一直陪着恩琦,儘管恩琦不晓得她的存在,但墨悠相信她一直都在守护她,也是为了她而杀人,她不想让恩琦受到任何伤害,她是恩琦生命中唯一的依靠。而没有恩琦,她肯定也活不下去,恩琦是她的公主,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就是以保护恩琦为信仰的活着,如此存在着。然而,是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恩琦独有的阳光,反而是夜晚中令人焦虑的恶梦。令恩琦开始疑心身边有人想谋害自己,有个邪恶的存在想对自己及所有人犯下罪刑。 两人不再相互信赖,甚至恐惧、厌恶,往往始于其中一方。恩琦的出事或许就是这段关係失衡的一大要事,恩琦受害等于她的存在失效了,她失败了,导致于恩琦的敏感化,才引起恩琦对她的起疑和害怕。 而也正是这件事让墨悠想起了姊姊吧?自己和姊姊就是如此,最终以悲剧落幕。明明他们曾经也是彼此的唯一,是彼此的依靠,互相依赖、相互扶持。但是他们最终看向彼此的眼神却是如此灼热,邪恶的燃烧着,每次的视线与每滴泪水都是负面情绪的精华,划下无声的伤害。诉苦最终却成了一种竞争,依偎最后却变成了一种禁錮,陪伴最终却幻成了一种枷锁。这不禁使墨悠痛苦的微微蹙起眉头,泪水聚集于眼眶里,但他不清楚自己是为谁哭泣。他轻轻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和子悦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们是带着如何闪烁的目光在凝视对方,现在却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探测着彼此,揣测着对方的心意。 难道他与子悦也会是这样的收场吗? 这或许就是办案最有趣也是最令人痛苦的地方,墨悠喜欢工作也喜欢破案,却也不喜欢结局不喜欢结案。每经歷过一个案件总是在潜行当中唤起他某些记忆和想法,暗暗之中谋合上他的经歷和回忆,看着别人的结局,总觉得也是种预言在催化着他的生命走向。时常有案子的故事主角与自己神似,个性相近、关係相似、生活重叠,抑或是行为雷同,这不禁令墨悠错以为,他们的案子就是种神话,正冥冥之中的告知自己未来将会兑现的事实。 他好怕......好怕有一天子悦也会这样与自己分道扬鑣,这已经有一部分是正在缓缓体现出的事实了。 「姚恩琦会有罪吗?」一旁传来声响打断墨悠深层的思考,他皱着眉转头看向子悦。 他摇摇头,但不晓得是在表示自己不知道,还是姚恩琦不会有罪。 「人格分裂是很极端的案例,端看法官信不信那张检测结果了,」说着,他顿了一下,「那位人格和警方详谈了吗?动机、办案手法、过程。」 子悦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和她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