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时叶清只好顺从着她的指示,再次装睡。 万事俱备。 漫不经心地抚平被单,时野开始在心中默数。 一、二、叁—— 哗啦一声,房门被彻底撞开,歪歪斜斜地扭着。 衣角带着些许夜间微凉的气息,高挑的身影压抑着情绪,快步走到她面前,面容如寒冰般的冷冽。 “为什么不开门?” 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的双手,刺眼的鲜血从关节处流淌下来,乍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还能有谁比他更像是个疯子。 不愧是时知尧。 而跟在他身后的男秘书,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对面的时野,又快速低下头去,沉默地将旁边的工作人员驱散开来,关上门,独自守在门口。 等到尘埃落定后,时野才不紧不慢地抬眼望向他,唇瓣翘起讥诮的弧度。 “你讲话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开门。”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被怼回来的时知尧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冷淡的神情,仿佛刚才破格的行为只是旁人的幻觉,冷冰冰地瞥过床上的时叶清。 “是他让你来这里的?你该回去了。” 就在时知尧的眼皮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的力度加重了些。 时野从小就知道时知尧这个人脑子有病,即便堆积在心中的怒火已然滔天,但他还要做出那副端庄矜贵的模样,如果他没有把自己的手搞得破破烂烂的,说不定还有点说服力。 完全就是个自欺欺人的神经病。 不动声色地抚过某人的手背,时野对眼前的这位假哥哥当然没什么好脸色,“时知尧,少在我面前发癫,管好你自己就行。” 被褥下交握的双手更加紧密地贴合住彼此。 “我发癫?” 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时知尧的瞳孔中无法控制地流泻出细微的自嘲意味。 “所以在你眼里,我所做的都是笑话?” “时总裁,你又何必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呢。” 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又不是没见过,时野才不给他台阶下,“我只是不感兴趣罢了。” “那就告诉我,我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硬生生地隐忍着内心翻涌的各种情绪,时知尧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同样不肯退让,“时野,你不能这样对我,既然你曾经……” 时野则立即冷着脸打断他的话,“松开。” 稍微愣了下,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越界,时知尧很快就松开了手,将视线移向别处,尽量平复着起伏的心情。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用指节抵开被窝里某人勾勾缠缠的手指,时野随后将手轻巧地抽了回来,“别来烦我。” 对方的声音忽然有些疲惫和晦涩。 “……好。” 没再看他一眼,时野径直推开房门走掉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好像心中的某块也跟着消失不见。时知尧慢慢沿着她刚才走过的路线,来到房门口,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 掺着香薰的微风从门口穿过。 “她喝了酒,不好开车,你去帮她开车。” 始终低着头的男秘书眸光闪了闪,将头埋得更深了,“是,时先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