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道:“老夫要是能年轻二十年,说甚么也要亲自走一遭。以大燕为根基,必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只可惜,时日无多了……” 贾蔷看着他笑道:“我是真想让你老能多活几十年,最起码再活五年八年才好。不然,我怕你老死后齐筠未必能掌控得住齐家。不过,无论如何本侯都可给齐家一个保证。即便你几个儿子作死,只要有齐筠在,我都能保齐家不倒。该是齐家的那份,也无人能侵占了去。这个保证,和今日事关系不大。” 齐太忠闻言登时大为动容,一直以来,以他的城府世故和精明,对于太上皇突然暴毙而齐家出路未明这一困境都始终难寻良策。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和太上皇乃布衣之交,所以才能让齐家在扬州恍若封地一般,而想想也知道,隆安帝绝不会允许扬州姓齐! 眼下隆安帝还在忙活着都中事,朝政还未理清,军权还未握紧,所以齐家还能苟存。 可是等隆安帝回过神后,齐家这块大肥肉,绝跑不了! 若非看出这一困局,他又怎会让三子背井离乡,带了许多齐家子弟去海外蛮荒之地? 人离乡贱,更何况那里还是瘴气横生。 才不过一年光景,齐家带去的人,就病死了一成多…… 不过,齐太忠认为仍旧值得,死一成两成还是三成,总比被人满门抄斩当牛羊宰割的好。 但是,如果贾蔷能够作保齐家,那齐家说不得,就能多保留三分元气。 齐太忠沉吟稍许,道:“宁侯,齐家下一代家主必是齐筠。如今,他也唯宁侯是从。他若能坐得稳家主位,那齐家自然以宁侯马首是瞻。若是坐不稳……宁侯能保全他一命,为我齐家留一脉不绝,其余的,宁侯看着办就是。” 其余的,便是弃子,自然包括三子齐万海,和齐家在柔佛的基业。 对于齐太忠如此狠辣果决,陈家、李家、彭家三位家主无不震惊。 贾蔷却笑了笑,没多说甚么。 真到那一地步,原该如此。 三位家主沉默片刻后,李家家主沉声问贾蔷道:“宁侯,小人只一言相问,朝廷是不是真的容不下我们盐商了,要清洗了我们,剥夺我等家财,再扶持出一批新人来?” 贾蔷摇头道:“本侯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至少目前为止,户部没有任何要动你们的意思。绣衣卫也没接到过任何这方面的旨意……但盐法盐纲一定会改,这一点毋庸置疑。另外,江南赋税占天下三成。所以这边的官,也一定会被更替,大规模的更替。你们从前铺的那些门路,基本上都废了,要从新来过。 还有一事,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新法新党并不代表新上任的官都是清官好官,韩半山新推出的考察官员官绩的考成法中,第一重要的就是税收,第二重要的,则是维护地方安宁,缉盗数量。 所以那些官想吃肥肉,根本不必去谈甚么打压盐商,更换盐商,只要严查凶案,你们一家都跑不了。 新上任的官儿大多是穷官儿,眼睛都是绿的,你们还想和从前那样,即便能花银子摆平,你们几家基本上也要丢大半条命,剩不下甚么了。” 隆安朝留给这几家的余地,是真不多…… 三家家主彼此看了看,脸色都十分难看,陈家太爷缓缓道:“宁侯可愿如庇佑齐家那样,庇佑我等三家?我等愿意岁岁奉上家财五十万两……” 贾蔷笑道:“本侯若说对钱没兴趣,你们必会以为我在说疯话。但我告诉你们,我真不缺银子嚼用。只一个冰室营生,一夏天就让我赚的盆满钵满。你们说,本侯要那么多银子干甚么?” 陈家太爷道:“那宁侯,又需要我等为你做些甚么呢?” 贾蔷摇头道:“千万不要想着是为我做甚么,是为你们自己做甚么。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的典故你们必是都知道的。你们只当出去闯条生路出来,正巧,我也需要你们去安南、暹罗等地,为本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你们手下都有一批亡命之徒,也都有白纸扇军师幕僚,当了这么多年盐商,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说黑也算黑,说白也还行。这样的人,最适合去生地扎根。” “安南,暹罗……不去柔佛么?” 彭家家主疑惑问道。 贾蔷弯起嘴角笑了笑,道:“本侯与齐家交情不同,信任也不同,所以一开始,就能扶持他们在柔佛立足。将来齐家也会是第一批,在海外飞地夺取一片立身之基的家族。但你们不同,你们还要建立足够的功勋,本侯才能以绣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调动资源和权力,为你们提供便利。本侯的坦诚直率之言,希望你们莫要觉着失礼。” 齐太忠这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