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朱笔,隆安帝捏了捏眉心,问戴权道:“今日李暄和贾蔷在做甚么?” 戴权忙道:“主子,今日王爷和宁侯一连去了十来家王府,宁侯常白脸威吓,王爷唱红脸,打圆场,将昨夜遇刺之事,和太上皇紫朱赤符案联系在一起,逼着诸王答应下,将亏空内务府的银财都还回去。对了,宁侯今日出门,带了百余骑,是往常的五倍。” 隆安帝不在意这个,他轻声道:“你是说,贾蔷唱白脸威吓,李暄唱红脸转圜?” 戴权赔笑道:“主子,正是如此,奴婢怎敢说谎?主子,宁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些?论身份贵重,当王爷为先。如今却要他出风头,王爷替他找补……” “掌嘴!” 隆安帝淡淡说了句,戴权忙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后听隆安帝道:“他这是让李暄少树些敌人,他倒将仇恨都揽了过去。你这狗才,昨儿怎么警告你的?再有下一次,就不只掌嘴那样简单了。” 戴权还未请罪,就见门外匆匆进来一内侍,道:“万岁,忠顺亲王殿外求见。” 隆安帝点点头,道:“宣。”随即又诧异问道:“都这会儿了,他来做甚么?” 那内侍刚起身要出门传召,听闻此言,忙又跪地道:“回主子,奴婢瞧着忠顺亲王有些不大好……” 隆安帝闻言皱眉道:“不大好?哪里不大好?” 内侍道:“回主子,忠顺亲王脸上看着有些不好,流了些血……” “传!” …… 御案后,隆安帝看着跪在那痛哭流涕的忠顺王李祐,脸色铁青,道:“内务府里,你到底插一手没插一手?” 李祐闻言一滞,道:“皇上,臣倒是有门人在内务府……不过臣真没贪去三四十万两银子,小五儿和贾蔷狮子大开口,连账簿也拿不出,空口白话他们是张口就来!皇上,他二人还要强闯王府内库,说要查甚么紫朱赤符,臣去阻拦,就被他二人推了一个跟头,流了一地的血啊!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还是小五的伯王……小五就算了,他是臣的侄儿,臣不怪他。主要还是贾蔷,臣竟被一竖子如此羞辱啊,皇上!” 隆安帝目光阴沉的看着李祐,道:“你没贪去三四十万两银子,怎置办了那么些庄子?合起来都快十万亩了,天下巨富!你知道这两天多少人弹劾你?” 弹劾李祐的折子,是仅次于弹劾贾蔷、李暄的…… 李祐忙道:“皇上,此必是因为昨儿臣在宗人府,让各王府清还内务府亏空积欠银子所致。他们都知道臣是忠于皇上的,这才想除去臣。” 隆安帝自然也知道,他道:“你且先回去,此事朕自会处置。另外,不要将那些庄子看的太重,不然弹劾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多到朕都保不住你。” 李祐闻言,脸色难看道:“皇上,臣家口繁多,生计艰难……” 隆安帝冷声道:“你少养几台戏班子生计就没那么艰难了……”又见李祐一脸不忿,心里叹息一声道:“你先回去罢,来日朕会让李暄给你送去一份富贵,至于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了。” 李祐闻言眼睛一亮,带着希冀告退。 等李祐走后,隆安帝问道:“李暄、贾蔷现在何处?” 戴权出去打听了片刻,回来道:“皇上,王爷和宁侯眼下在凤藻宫,皇后娘娘那里。” 隆安帝点点头,站起身道:“摆驾凤藻宫!”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