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仆,可这些年来,我何曾拿你当过奴婢来待? 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我死后,你和巧姐儿不用半年,就能被人害死啊!” 说到伤心处,王熙凤泪如雨下,放声大哭起来。 平儿本就是心思极善极软的人,见素来要强的王熙凤,竟说的这样可怜,又哭成这般,心里那股恼气早就不翼而飞了。 陪着落泪道:“奶奶,快别哭了……何以能到这个地步?许是奶奶自己想左了……” 王熙凤捧着平儿的脸,看着她气道:“你真真是个傻丫头! 你也是在这样的人家活过这么些年的,你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你还想骗自己! 连大嫂子那般菩萨一样的人,对先珠大哥那些跟前人,是什么样的手段,你难道都忘了? 人人都赞老太太怜贫惜弱,最是心善,可先荣国留下来的那些可怜妾室,还活着几个? 平儿,别管什么样的女人,真要起了心思对付起旁的女人,那手段要多阴毒,就有多阴毒! 要是连自己爷们儿都不待见咱们,咱们再没个可靠的人护着,死后真真连骨头都没人收啊!” 平儿闻言,想想这些年在贾家的见闻,俏脸都唬的发白。 一入豪门深似海,贾家也就从贾环起家后,狠狠收拾发作了通后,家里才渐渐多了些人情味儿。 在此之前,真正过的畅快的,许是只有贾母、贾宝玉,再加上王夫人几个。 其他人,又有哪个真能活的踏实? 念及此,平儿长叹一声,又落下泪来。 王熙凤见之,拉着她的手,劝道:“你三爷,也并不是贪咱们的色,他那样的身份,要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我厚着面皮不要,勾引了多少回,才算是勾住了他,为的,也不只是想寻个靠山。 平儿,咱们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满世间你去寻寻,可还能再寻到第二个环哥儿这样重情重意的人不能? 你大嫂子今儿还嘲笑我,翻过年就要下江南了,不用再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惦记着南边儿。 我是魂不守舍,能和你三爷那样的男人相好,别说魂不守舍,就算被人骂被人打,被人拉去砍头浸猪笼,我都无怨无悔!” 听王熙凤这般说,平儿动容道:“奶奶,你就稀罕到这个地步?” 王熙凤缓缓点点头,道:“我稀罕到骨子里,哪怕丢了命,只要能和他好,我也认!” 平儿闻言,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往日里这般要强,天下没几个男人能入你的眼。再想不到,你会为一个男人到这般地步。” 王熙凤苦笑一声,道:“女人要强,那是因为男人没用。 但凡遇到的是硬气的,有能为的,哪个女人愿意要强拼命? 平儿,你就听我的吧。 虽然那夜是阴差阳错,可到底环哥儿要了你的身子。 他也常与我说,亏欠了你,极喜欢你的温婉善良。 你二爷那边,是真真指望不上了。 过了年家里就去江南,他不跟。 再二年家里去海外,他更不会跟。 到时候,莫非你想留下来服侍那个贱人?” 平儿摇摇头,道:“奶奶在哪,我在哪……只是……” 王熙凤闻言,笑道:“你比我还小二岁,我就不信,往后你再不想男人了! 就听我的,跟了你三爷吧!” “呸!” 平儿羞臊满面,啐道:“愈发不像话了!爱跟你跟,少拉我!” 说罢,一转身出了门去。 背后传来王熙凤得意的笑声,平儿气的一跺脚,往右厢走去,看看巧姐儿。 出了正门,外面正在飘雪,下意识的,平儿往左厢看了眼,看到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那个影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混杂。 想起那夜的滋味,腿软的,快要站不住道…… …… “二哥,你一个人留在都中,怕不大好吧?” 果然没出王熙凤所料,贾琏请贾环来商议之事,正是想留守都中。 贾环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却还是不放心道:“这几年,皇权、军权交替,再加上其他一些变化,都中很难素净下来。 咱们家又在风口浪尖上,难免有不开眼的盯上。 我带家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