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问道。 他从昨天贾环在这里吹完牛皮后,至今未合眼片刻。 此刻依旧在忙。 虽然还不确定,天府军团和西南官府会不会反,但朝廷谋划,从来都是从最坏打算开始。 否则,一旦事情恶化,朝廷就会措手不及,后果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因此,隆正帝真是忙的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若非贾环圣眷隆重,根本不可能在此刻陛见。 贾环自然不能说来看看温严正是怎么回事,他笑了笑,道:“陛下,臣来跟您讨一个人。” 隆正帝闻言,手里朱笔顿了顿,兴许贾环的来意,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冷笑一声,道:“你宁国侯手段通天,满朝勋贵,哪个不给你三分颜面? 要人?你还用得着问朕要人?” 一如既往的诛心之言,不要钱的往外蹦。 贾环也习惯了,道:“陛下,若是旁人臣自然不用跟陛下要,可这个人就在陛下宫里。” 隆正帝还未说话,御案下方的一张桌子后,赢祥长出一口气,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抬起眼帘,露出一双带有血丝的疲惫眼睛,看着贾环道:“贾环,你又胡闹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隆正帝哼了声,也撂开了手中的朱笔,合上一份奏折后,抬起头看贾环,细眸微红,冷声道:“你想同朕要哪个? 朕劝你过过脑子再说话,好多着呢。 你要敢说同朕要哪个宫女,朕现在就要你的脑袋。” 贾环忙笑道:“不是,臣又没吃错药,要哪门子的宫女?臣家又不缺女人…… 臣是想问陛下要令盛。” 此言一出,隆正帝脸色登时黑了下来,怒气一瞬间布满双眼,寒声道:“贾环,因为你那个苗女妾室惹出来的事,朕和十三弟整整一宿都没合眼,连用膳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就为了解决你家里人造成的乱子。 你个混帐东西,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踏实睡了一晚,是不是睡的太舒服了,睡坏了脑子? 这会儿子,你竟拿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来见朕? 给朕滚!! 朕不叫你,少往宫里来!” 贾环这回没那么听话了,淡淡道:“陛下既然那么忙,还让令盛进宫做什么?您点个头,准臣带他出宫,臣一准再不来烦陛下。” “贾环!” 赢祥皱起眉头,喝了声,道:“不得放肆。 陛下这会儿正忙,没功夫理会你那些事…… 你也是个大人物,就该有宽大些的胸襟。 和一个混子计较什么?没的失了身份。” 贾环面无表情道:“臣就那一个儿子,不远千里来寻臣。 没让歹人给害死,却差点被令盛那个杂.种给害了。 臣原就跟他说过,看在他家里的面子,给他一天时间准备棺材。 他没准备,臣就送了一口到他家去。” 赢祥声音严厉起来,道:“贾环,纵然你为国侯,也不能随意杀人。 舞阳伯府的奴才你杀了也就杀了,可令盛是什么身份,也能随你打杀? 你当国法何在?” 贾环冷笑一声,道:“王爷许是忘了,臣和令家皆为武勋将门。 自高祖皇帝起,为了维护武勋将门的血性,高祖皇帝特意允许,将门之间的恩怨,可以决斗的方式解决。 所以,臣要和令盛单挑,不违法!!” 赢祥揉着眉头道:“贾环,你要点体面行不行? 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你和他单挑,也不嫌丢人? 他是不知道贾苍是你儿子,若是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贾苍不利。 不知者不罪。 对了,令家还是出自灞上大营的,牛继宗就没同你说情? 你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贾环绷着脸道:“牛将军最分得清远近亲疏,也最讲道理。 令盛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我比? 这个王八贼羔子,我和奔哥他们出京不过二三年,他就仗着宫里的关系,在都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把武勋将门子弟的名声,糟蹋的臭了大街! 陛下,臣不明白您护着他做什么? 不如让臣杀了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