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尼玛太疼了! 倒吸了冷气,甄頫糙糙的对贾环一拱手,道:“三弟,今日都是为兄之过,改日,改日为兄在秦淮河牡丹画舫上摆下大席,给三弟赔不是。今日就暂且别过了,告辞。” 说罢,他耷拉着一只手,面色悲苦的转身就走。 走下堂后,甄頫余光看见了楼梯处静静站着的乌远,心头的羞怒之火再也压不住,极其有失。身份的朝地板上啐了一口后,大步离去。 乌远看着甄頫背影的目光十分的悲凉,曾几何时,年幼的甄頫也曾骑在他的脖颈上,手里拿着他削的木剑,欢声笑语的喊着:“远叔,远叔,再快点,再快点,骑大马喽!我是大英雄!” 那个时候,太老夫人就坐在紫藤花廊下的软椅上,面色慈爱的看着他们在玄武湖畔玩耍。 只可惜…… 往事已如烟。 “远叔……” 贾环和韩家三兄弟走到跟前,见乌远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不由纷纷心惊,上前唤道。 虽然相交之日不久,但大家对这位外表虽然冷漠寡言,却从不端着武宗的架子,对大家武道上的疑问也是有问必答的超级高手,都钦佩不已。 能修练到武宗境界,其心性之坚韧强大,自然远非常人所能相比。 可是,这般强大的心性,居然也会湿润眼角,可见,乌远的内心此刻是多么的痛苦。 贾环等人虽然不理解,甄頫不过是一个纨绔膏粱,被他骂几句,应该和路上听到癞蛤蟆叫两句没什么区别,但看到乌远此态,他们猜也能猜到,其中必然有其他深刻的故事。 长长的叹了口气,乌远的神色落寞无比,不过,他却并没有接受贾环等人宽慰的意思,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欲要劝慰的口,便径自走到大堂一角处的酒缸旁,从怀里掏出酒囊,灌了一囊酒后,又独自上了楼梯,背影萧瑟。 …… “你们说是不是奇怪,都说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差。这甄頫外表上看起来也算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了。可怎么感觉就跟一草包一样?起码的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话也说不漂亮。 都中的纨绔子弟更多,许多还没他长的敞亮呢,可那些人私底下虽然龌龊恶心,可面儿上的大规矩玩儿的门清,长辈外人跟前,那叫一个知书达理,温润如玉。 怎么这甄頫是这样的?” 兄弟四人出了大堂,走上甲板,临舷而立,看着甄頫等人的座船,韩三不屑道。 韩大和韩让没有心情理会他,倒是贾环“善良”点,回答道:“这没什么可比性,在都中,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到一三品顶戴。朝堂斗争又那么激烈,那些纨绔要是表现的出格些,被他们老子的对手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是作死? 他们知道什么是底线,该怎样表现。 甄家就不同了,偌大个江南,甚至偌大之大秦,只要奉圣夫人在一日,谁敢拿甄家怎么样? 就算甄家人表现的不得体,有所僭越,谁还会吃饱了撑的,拿一些鸡毛蒜皮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去朝廷上说嘴? 太上皇南巡时,指着奉圣夫人对随扈群臣说,此乃吾家老人。 呵呵,这份圣眷,这份情谊,谁敢不识趣? 甄家又远在金陵,堂堂江南第一家,甄頫作为甄家长孙,走到哪儿不得被人笑脸相迎,处处奉承? 当他习惯了这种奉承后,也就失去了锻炼城府的环境。 与所谓的‘何不食肉糜’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不需要看人脸色,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呢? 这就是随心所欲啊,倒也自在,呵呵……” 韩三闻言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可是…… “那他怎么在环哥儿你跟前……他应该不会怕贾家才对。” 贾环哈哈笑道:“他的确不怕贾家,但是,他怕贾家和甄家的情谊。这种情谊可以让我随时见到奉圣夫……” “三爷!!三爷等等……” 贾环话未说完,岸边上隐隐传来一阵呼喊声。 众人闻声诧异,放眼望去,只见一匹骏马狂奔于岸边,一身着白衣孝服的男子在马上向贾环方向拼命的挥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