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父,这个时节可没到祭祖的日子啊。” 贾赦闻言哼了声,看了眼贾政,没有说话。 贾政只觉面上一热,却没法子,都是他那儿子惹出来的事,于是便将事情的原委给贾珍说了遍,只听的贾珍眼睛都瞪圆了。 “三弟还有这般造化?倒也是奇了。不过,也幸亏有祖宗保佑。” 贾珍颇为唏嘘的赞叹道,话锋一转,继续道:“如此说来,让三弟给祖宗上柱香,感谢一番也不是不可。不过要我说,这样以来反倒不美……” 贾政闻言眉头微皱,道:“这怎么说?” 贾珍低声道:“二叔父,想来老祖宗的意思是想念荣国老祖了,想见见他老人家的神像真影。可您想想,如果是祭祖,老祖宗和太太她们却万万进不得祠堂的……” 自古,阴人便不能进入祠堂祭祖,唯恐阴气冲了神主。 贾赦和贾政闻言恍然。 不过,贾母交待的事若是办不好的话,他们会很头疼。 贾政犹疑道:“那珍大侄子的意思是……” 贾珍道:“就不要大张旗鼓的祭祖了,让老祖宗和太太领着三弟,进祠堂给祖宗上柱香就行。侄儿提前安排人把荣国老祖的神位和遗真影像请出来就是。真要是大肆操办,老祖宗反而不好进去。” 贾政闻言大喜,连连称赞,贾赦也乐得附和两句。 贾珍被表扬后,也是喜笑颜开。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荣国公嘱咐环儿习武。” 贾政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此言一出,房间内一静。 不仅贾赦,就连贾珍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堂堂亲贵之爵被他们弄成了宗亲之爵,这“习武”二字,在荣宁二府里和禁忌差不多。 这是一个难言的伤疤。 尤其是贾赦,他不比贾珍,贾珍从他祖父起就是宗亲之爵了。 可荣国府的爵位,在贾赦之父时,还是亲贵之爵,显赫的荣国公。 到了他手里,考封不过,只能转成宗亲之爵,一等将军。 一等将军要比荣国公不知差多少…… “二叔父,三弟的身体,适合吗?” 贾珍如今是族长,肯定不能明着反对,只能旁敲侧击。 贾政还没说话,贾赦就冷哼了声,道:“就他那身子骨,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就不错了。从武,就他?” 贾政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是弟弟,不好和贾赦明着争论什么,只能摇摇头,道:“目前还不知。不过我想,就算合适,以他那性子,也吃不了练武的苦。” 这话说出,贾赦的脸色又阴沉三分。 当年他不就是因为难以忍受习武时非人的痛楚才放弃的吗? 贾政这话说贾环和说他没什么两样…… 贾政对两人的明暗交锋视若无睹,笑道:“二叔父说的是啊,没有过人的天资,正常人真受不了那个罪,不比关云长刮骨疗伤轻松。当初我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试一试,不然怎样都不甘心。可连三天都没坚持下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当时就想,哪怕我不接这个爵,也不练了。再练下去,真的要命啊!想必这一点,大叔父深有体会。” 所以说,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废物。 贾珍在红楼里,就是一个荒.淫无诞的混账,扒灰儿媳,搞小姨子,百无一处。 可这种见惯了场面的人,说起话来简直滴水不漏,把该照顾到的都照顾到了。 既不得罪贾政,又安抚了贾赦,还把他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让他的话不至于引起两位长辈的反感。 八面玲珑。 贾赦很赞同贾珍的言论,点点头道:“就是这个话,但凡轻快一点,谁乐意丢了祖宗留下来的亲贵爵位?难道我们就不知道国公爵比将军爵高?我们就不想当个公侯之爵,哪怕来个伯也比将军位强不是?可这也得看命,没那个命就不要强求。” 贾政叹息了声,道:“我何尝不知如此方是正理?可这是父亲大人的嘱咐。环儿我是知道的,就他那脑子,是编不出那些话来的,他姨娘也没这本事。” 贾珍不说话了,事涉上一代荣国公,没他说话的份儿,若是开口,他只能赞同。 可他却万万不愿,这可不只是简单的练武不练武的问题,还在于日后爵位的承袭。 若是贾环真的练武有成,那日后族中定然会有族老出面,建议让贾环去考封。 若是考封通过了,那就可以让贾府的宗亲之爵,再次变成亲贵之爵。 这个诱.惑,是贾氏宗族万万抵抗不了的。 然而,无论是贾珍还是贾赦,却都不愿意这一幕出现。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