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通。 识海当中的精神力,此时也恢复得七七八八,脑海一片通透,整个人都宛若新生。睁开双眼的时候,这双皓月星辰一样的双目,恢复了原本的光彩。 现如今她的状态已经调养了回来。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应该非常愉快,她重新恢复了实力,她依旧是那个了不起虚门大学保送生,这里的一切危险对她来说都变得不足为惧。 可是她却一点愉快的感觉都没有。 她低头,揉着自己的衣角,心里就跟衣角一样乱。 灭世主没有她想的那么让她厌恶,这不是仇家之间该有的情绪。她不想与他太多的接触,然而却没法办法去抗拒这一切。她如寒续所说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寒续所说的那一切,她却都无法去反驳,心里,甚至潜意识相信那就是真相。 父亲白帝,活在她心里的不称职的大英雄父亲,是个疯魔? 事实的一切,真的与她自己的推测一样? 或许这就是现实。 她苦涩地笑了起来。 坚持了十多年的事情,这就是真相,她觉得她的人生未免太折磨人。 她缓缓起身,沿着记忆,将灯打开,暗与明的骤然转换,让这灯光显得无比刺眼。 她不喜地微微眯眼,在短暂的适应之后,第一次认真地环顾起来这地下室的一切,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目光的,还是墙壁上那张幼稚的地图。 这张地图画得很大,就像是一张授课用的地图,上面歪歪扭扭的笔触,让他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一个笔都握不好的孩子,是怎么在勾勒这幅画作。 那张吃人的大嘴,看起来那么的幼稚,但是却正是因为这幼稚,看起来便格外的荒诞,一如这个世界最现实的模样。 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地图上。 色彩深深地嵌入了图纸当中,摸起来只能摸到一股有些年头的干燥。 看着图纸上模糊的边线,她忽然有些感伤,那些原本还不确定的东西,她现在开始渐渐确定起来。 只有真正受了沉痛伤害的孩子,才会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有这么深痛的愤怒。 她懂这样的感觉,她这个时候才慢慢明白了寒续所说的那句话——他们两人有些像,像在哪里。 她走向木制台阶。 这些天在这里呆得久了,通过外面传来的有关生活的细微的声音,以及寒续每次出入表现出来的与此地密切贴合的气息,她就慢慢知道这里不是什么荒野禁地,而是贫民区中,这里也不是什么隐秘地点,而是,灭世主的家。 墙壁上的时钟提醒着她现在已经快要凌晨十二点,是贫民区的宵禁时刻,无论是离开还是做什么别的事情,现在都是最好的时刻。 然而她心里一片淡然,甚至没有做这方面的任何思考,后来回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意图,只是尝试能否离开这让她感觉发霉的地下室。 木梯台阶不高,只有七八阶,便是地下室唯一的出口,这看起来普通至极的门扉,就是几块合页加上铁板做成的门,看起来似乎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然而当她真正站到这里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战械?” 仔细抚摸,感受这扇门扉外面略微凸显出来的有关内里构造的精妙设计的纹路,她微微蹙下眉头。 他们展现出来的东西,光是战械,就已经有了两个,而且两个她都没有见过,更是无法第一时间想明白其大概原理。 她推不开这扇门,在元气地注入之后,这扇门也没有动静出现,大概地感受了这扇门的坚固程度,她判断自己若是动用武学,再加劲轰门,应该便可以将它破坏,然后离开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别的念头作祟,让她不太想将这扇门以这样的方式打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手指不喜地扣紧了自己的袖口。 以自己的实力,虽然未必能赢寒续,可要想离开这里也并不困难,随时都可以做的事情,并非一定现在就要去做。 想到这里,她才释怀,一点点从台阶上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