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自己被逗弄,唐蕴心情有些好复杂。 果然,就是活了这么久,也始终玩不过风月场所的小妖精撩骚。 净身,沐浴。 一夜狂欢,腰酸一周,但是就算腰酸背痛腿抽筋,一想起小皇帝,唐蕴还是很坚挺地爬起来进宫。 社畜要有社畜的自觉。 唐蕴临行前,揪着两人组里比较靠谱的流韫,叮嘱道:“中午会有一队人马来接你们,不要耽搁赶紧收拾好就走。本官在长乐没有宅子,那些安排全都是故意添堵,借的胡家院落,胡家跟本官和白丞相有怨怼,加上柳游倾那边不一定放松监管……总之赶紧走。” “……姑娘的意思是。”流韫摆摆手,捂住额头,一头银发不再作伪,在日光下好似流雪:“你借着仇人的屋子,洞房花烛夜?” 他被震撼到有点头疼。 素潇擦着刚刚洗过的头发,视线落在她脸上,讥诮道:“真不知国师大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在意我和流韫的身家性命。” 唐蕴正色道:“这叫情趣,玩的就是刺激。加帕尔你应该很懂才是啊。” 素潇无言以对。唐蕴扳回一城。 国师感到扬眉吐气,视线环顾一圈,没发现惊尘,忽然心生不妙之感,也不与素潇斗嘴,匆匆出了门向皇宫而去。 唐蕴灵感很强,当惊尘没出面的时候,她猜到他去汇报工作去了,但是莫名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来到皇宫,安福却拦下她,说是圣上的旨意让她就呆在书房外站着等。子桑翼现在忙得很,就是国师也不想见。唐蕴挑眉,就在寒冬中,从上午站到日头偏西。 太阳沉入地平线的时候,安福和宫女侍卫统统从大殿里退了出去,告诉唐蕴,皇帝让她进去。 唐蕴缓步走了进去,金橙与紫红交织的天幕只是让这个书房显得更加阴冷森然。 唐蕴的步伐无声,瘦削的身影,一身红色仿佛鬼魅,一步一步走到中央。 子桑翼没有点灯,背对着她抬头看着大宸的地图,那黑线红字勾勒着这个国家的辽阔版图,却在此时让唐蕴蓦然想到巨大的妖魔鬼怪。 她就是一点一点被这个巨大的妖魔鬼怪吞噬掉的。 殿内,安静又古怪的气氛下,她神游天外。 唐蕴走近时,子桑翼仿佛背后有眼睛一样,忽然转过身。 叁个月,受她教导,他有样学样,虽然还是十分年幼,但已经有君王威仪的影子了。 少年依旧是黑袍龙纹,矜贵又阴冷的模样。但是此时子桑翼此刻看向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眉目间则是挥之不去的阴桀杀意和怒意。面前的长桌空无一物,唐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 “先跟先生道一声恭喜。”子桑翼的少年音有着刻意的温和,可以想象他心底那几乎要炸锅的怒火是有多么可怖,“昨夜好不热闹,若不是天枢汇报,朕恐怕还不知道,朕的先生已经有如此喜事。” 闻言唐蕴眼皮一跳。 “陛下不是说过么?若臣中意烟惜教坊的伶人,臣随时都可以——” 子桑翼微微一笑。 “是啊,所以朕说,恭喜先生。” “……”恭喜就恭喜,你笑的更加恐怖,杀气狂飙又是怎么回事? 子桑翼抓着平日里用来盖章的玉璧。那是子桑皇权的象征物之一,比唐蕴成为国师的年岁还要久远,就在少年手中,方方正正,沉甸甸的一块。唐蕴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干笑道:“那臣就在此谢过陛下……” “先生。” 陛下!你这是催命吗?! 一脸温和声音柔软,但是杀气压都压不住啊!=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