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江俨在她身后,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所谓“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也不过如此罢。 清晨的阳光颜色极美,并不耀眼,霞光从漂浮的云层里穿过,如同实质般。阳光照耀下的独克宗古城也渐渐苏醒过来,晨风携来植物的清香和清脆的鸟叫,寺庙里传来阵阵钟鸣。 江俨静静享受这一切,突然语气平静地说了句:“陶亦桑,我们从这里跳下去吧。” 日出和她,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圆满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陶亦桑却并不惊讶,她当真思考了会儿,在他怀中回头看他:“可是我还没睡够,你呢?” 江俨垂眸,漆黑的瞳孔里清晰映出她的身影,他歪头想了想,突然笑起来:“我也没睡够。” “那我们先回去补觉罢~”陶亦桑说道。 江俨垂首在她额上轻点了下,说:“好”。 * 陶亦桑和江俨一行人又在丽江逗留了叁日,才恋恋不舍地启程飞回上海。 他们算好了时间,回到上海刚好是周六晚上,第二天也不用上班,刚好可以补觉。 丽江之行近一周,在那短短几天里,陶亦桑遇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人,也经历了许多有意思的事,可等日子过去许久,她觉得印象最深的,依旧是那天早上,她被江俨拥在怀中看日出的时刻。 确实如同江俨所说的,那一刻太美好,美好到让人生出想从天台一跃而下的念头。 * 陶亦桑并未等到年底,丽江之行后不久,她找了个临近下班的傍晚,去常鸿飞办公室里和他提了辞职。 常鸿飞对她这个决定非常惊讶,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静了许久,他问:“怎么突然想走?” 陶亦桑安静地坐在对面,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声音,常鸿飞的声音一落,房间瞬间寂静无声,这让她有种陷入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突然说了句不相关的回答:“其实这个工作并不是我想要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常鸿飞:“这点我从刚入职、签合同的时候就跟你提过。” 常鸿飞点头,他还记得去年陶亦桑刚来的时候,也是八月份里极平常的一天,初出校园的小姑娘,尽管脸上努力镇定,眼里的神色却泄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那时候的陶亦桑,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为过,因为对未来毫无准备,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敢。 他记得自己当时问她心仪的职业是什么。 陶亦桑垂着眼睛没立刻回答。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问她:“你觉得做编导怎么样?” 这次陶亦桑沉默得更久,无人看见的桌下,她双手垂在膝上,十指交握,关节因为过于用于,几乎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她纠结良久,最终还是诚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编导要干嘛,但我愿意学习。” 作为面试者,她这个并不合格的答案,不知为何居然打动了常鸿飞,两天后,她收到了offer。 时隔一年,常鸿飞看着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静静等她接下来的话,心情一时复杂。 “现在,我可能依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我知道——”陶亦桑顿了顿,像是积攒了片刻的勇气,抬头直视着这位亦师亦友的人,眼神变得坚定,“我想要的不是现在这种。” 几分钟后,陶亦桑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门外,赵悦婷静静站在不远处,见她出来,两人对视几秒,赵悦婷提了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