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毫不设防的样子。 阿铭本已做好硬抢的准备,可见对方竟当场放下剑,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再去主动打架了,握着柴刀的手顿了顿,随即也原地坐了下来,继续扭头掬起一捧水才净面,又将有些凌乱的长发重新打散了,在脑后束成圆髻,用玉簪固定住。 待整理好自己,抬头再往对面去瞧,却见对方异常闲适的从背后解下一个小巧的包袱来,在湖边摊开了,一样一样的从里头往出取东西。 阿铭睁大了眼,眼瞅着对方先是捡出一个食盒,又取出一根竹制的鱼竿,末了竟是又从那包袱里左掏右掏,翻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和一个脸大的铜锅,挨个儿在食盒前头摆整齐了。 这样子,俨然是要当场做出一顿饭来。 阿铭眉头微蹙,觉着对方此举太过怪异,到底是瞧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直接将她这个大活人无视呢,还是准备先吃顿好的,再来同她决个胜负。 对面的男子却连个眼神提醒都不给她,径直将那鱼竿一头往湖中一抛,另一头用大石块压住了,两手握着长剑面朝天的仰躺下来。 他敢睡,阿铭却不敢睡,她此次上山本是抱着必赢的决心,任何一处空漏都不肯留给对方,唯恐不着不慎便要被困在山庄叁年。 如此急切心情,叫她如何能这般坐得住。 可她又必须得坐得住,对面的男子虽看着毫无戒备,可他枕在头下的剑却被握在手中,仿若随时便能抽剑出鞘。 她不敢放松片刻,他又何尝敢当真大眠而卧。 二人一时间竟是僵持住了,头顶日头渐渐西偏,有晚霞自山峰后移出,染的大半天空如火烧般耀目。 阿铭盘起的双腿开始僵硬,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摇晃着,顶着蜀南的大太阳晒了几个时辰,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熬得住。 喉咙里更是火烧火燎,她忍不住便朝旁瞥一眼,那汪湖水近在眼前,只要喝一口便能叫身子再度活过来。 于是阿铭缓缓伸出有些僵硬的胳膊,指尖才一碰到水面,几步开外的人忽的拔地而起,手中长剑诤的一声破空而出。 阿铭暗骂一声无胆匪类,竟然搞偷袭! 忙张开五指,指尖齐齐略过湖面,带出万千水滴洒在脸上,碧玉镯在腕上无风自转,银丝飞出,直朝前头刺去。 那人却仗剑凌空,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一头钻入了湖中,不过瞬间又腾的跳出湖面,剑锋尽头处,扎着叁条双指长的鱼,一身黑衣被湖水浸湿紧紧地贴着身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提着剑站在湖心,戏谑的朝她看来…… 阿铭心中倏地一跳,缠回银丝又坐了回去,避开那人看来的目光。 可他却只一眼便继续当她不存在般,好整以暇的上了岸,脱衣生火,将被他刺上来的鱼剥鳞去骨,又从食盒出取出一只小刀,将鱼身片成小片,一股脑儿尽数丢入锅中。 ———— 重庆,片片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