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对盲文其实没有多少认识,只曾经见过一个人摸过,是一个个小点组成的字,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道:“我找些人,让他们想想办法,应该不难,有特殊的图形表示字,只要牢记问题应该不大。” 常用的字体其实并不多,赵佖又不用写文章,堆砌字句,完全够用。 赵佖轻轻笑了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道:“谢官家。” 赵煦嗯了一声,继而道:“朕知道你捐了宫里的财产,在宫外经营个小铺子。不用那么辛苦,朕让宗人府给你的俸禄增加三倍。有需要,就跟陈皮说,你我是兄弟,不要见外。” 赵佖连忙道:“官家,臣弟平日用不了那么多,现在朝廷急用,还是紧着朝廷才是。” 赵煦看着赵佖,心里越发感慨,要是他不是盲人,那该多好。 顿了片刻,赵煦说道:“这样吧,我在外面有个票号,你去做个样子,没事去转转就行,每个月从那里支取俸禄。我听说武贤妃身体不大好,凡是不用紧着我,老山参我留下了。你待会儿去太医院,该找人找人,该拿药拿药,不要担心什么。” 赵佖听着怔了又怔,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要行礼。 赵煦拉住他的手,道:“没有外人,不用那么多礼,坐下吧,你也是在帮我的忙……” 赵佖被赵煦抓的一个小踉跄,站好后,没有坐,抬手道:“谢官家,臣弟记下了,一定会为官家做好的……” 赵煦笑着道:“坐,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偶尔应付一些人,挡一些麻烦。” “是。”赵佖应着,而后才慢慢坐下。 赵煦又给他夹了点菜,道:“吃饭,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过来,不要那么生分。” 对于几个兄弟姐妹,赵佶那小混蛋是最亲近的,但也是最令赵煦恨铁不成钢的。赵似,赵幼娥大部分是朱太妃在后面驱动,赵煦又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因此总是隔了一点。倒是赵佖,让赵煦觉得舒服。 赵佖应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两兄弟聊了很久,直到夜深赵煦才送赵佖回去。 赵煦没有回福宁殿,而是留宿在仁明殿。 孟皇后服侍着赵煦沐浴后,两人躺在床上,随口的说着各种事情。 经过他病重昏迷一事,不止是朝廷更趋向于团结,宫里也悄无声息的有了变化。 尤其是孟皇后有孕后,她在宫里地位陡升,以往那些阴暗角落里的事,好似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煦摸着孟皇后的肚子,笑着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女儿,女儿贴心,儿子,是前世欠下的债。” 赵煦一直处理不好父子关系,与他父亲一直处在一种‘敌对’又‘关心’的状态,很多事情,赵煦就是顽固的反着来。 现在想想,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再让他选一次,怕是还会那样。 父子关系,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孟皇后抿着嘴,轻笑着道:“官家,那臣妾生个女儿?” 赵煦倒是想,但子嗣事关朝局稳定,并且生男女这种事,完全由不得人。 赵煦搂紧她一些,道:“不管是先生女儿还是儿子,总之我要有女儿。” 孟皇后听懂了,哪怕是老夫老妻还是有些脸红。 …… 第二天一早,赵煦晨练了一会儿,就带着赵佖出宫,在一处茶楼见了朱浅珍。 朱浅珍听着赵煦的介绍,连忙行礼道:“小人朱浅珍,见过九殿下。” 赵佖看不见,只能凭声音稍微侧身回礼。 赵煦让两人坐下,又与赵佖道:“朱浅珍是我小娘的兄长,日后你们帮我看着皇家票号……” 赵佖听着,慌忙起来要见礼,赵煦拉着他,笑着道:“无需那么多礼数,日后你们见面次数会很多的。” 说着,赵煦转向朱浅珍,道:“九弟有眼疾,不能做太多事情。他就是做个招牌,挡一挡麻烦,你要谨慎小心一点。” 朱浅珍认真看了眼赵佖,肃色道:“是,小人明白。” 赵佖比朱浅珍还紧张,他到底是个盲人,能帮赵煦什么?难道只是个招牌? 赵煦认真的交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