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一荻叹了口气,“我爸不想见我,倒也不意外,毕竟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容许自己在这样一种情形下见到我?只是,他要再这么逃避下去,那也不是个办法,我担心他会消极戒毒。” 眼下,孟衡的前途、名声全部毁了,而他最看重的无非那两样,孟一荻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坚持下去。 不管是否有新药问世,戒断者的决心和坚持,在读品戒断中都占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想到孟衡现在的状态,她不禁表示深深的担忧。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成真了。 在工作人员将她的话传给孟衡过后,孟衡的确答应见面,但相见的时候孟一荻却现孟衡的状态很不对劲。 才几天不见,孟衡就瘦了一些。最关键的是他的脸色黯淡无光,皮肤松弛不说,皱纹也变得明显起来。一双眼睛更是死气沉沉,像是翻不起波浪的一潭死水。两鬓的头也间杂了两三根灰黄色的,胡子更是长长了没有剃。 这哪里还是那个西装革履、威严十足的一中校长,简直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糟老头子! 关键是,孟衡还没有六十岁! “爸。”孟一荻蹙起眉头,心酸的同时不禁担忧,“您……” 孟衡撇开脸去,不愿意女儿看见他这幅模样。 即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有多邋遢和糟糕。 但他真的打不起精神来拾掇自己,自从昨天处分文件到达他手里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无光、了然无趣。 毒瘾作的时候,他一个人被绑在床上,直挺挺地只能看着被栏杆封锁的那一小扇窗户。 那一刻,他甚至想到过死。 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就像一只臭老鼠一样,他的存在甚至会成为儿女的污点。 他都不敢想象外面现在已经把他吸读的事情传成了什么样子。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已经被关进了戒毒所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他只想躲在这里面,永远都不出去。 如果可以继续沉迷,他甚至不愿意清醒,更何况戒毒是那样一件令人折磨和痛苦的事情。 可是,听到儿子和母亲出事,他还是无法完全放下,不得已必须要见一见女儿孟一荻。 “你奶奶的病,好些了吗?”他出声问道。 “本来好很多了,结果昨天又因为情绪激动差点儿昏过去,所以医生建议再观察一下。”孟一荻如实说道。 孟衡听到情况是这样,不禁松了口气,因为刚才工作人员告诉他的是“重病”。 “那一洵呢,真的要转学?”他连忙问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一中几乎每个人都认得他,如果不转学,我担心他无法应对。” 孟衡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不禁垂眸,有些愧疚。 因为他的事影响了孩子,无论如何,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法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讲道:“七中不错,那里的副校长是我老同学;还有师大附中,不过附中富人和官家子女多,一洵那个臭脾气,就算身份不暴露,只怕都难和同学相处。还有就是民族中学,这两年升学率很高,那儿的学生很多都是县份来的好苗子,单纯、靠成绩说话,而且大部分是少数民族学生,热情可爱,就民中吧,我来联系。” “好。”对于教育资源这一点,孟一荻相信她的父亲,“不过一洵还没有答应转学,等我得到确切消息我再告诉您,您再联系。” 谈妥孟一洵转学的事情,话题终于绕到了孟衡戒毒上。 “爸,我让明琛帮你申请新药吧,怎么样?” 谁知道一提到这个事情,孟衡立即沉默了。 “爸?”孟一荻忍不住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