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公守法的寻常老百姓,陛下……” “朕刚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谢琅声色不禁严厉了三分,“涂相已经故去过年,念在他对先帝忠心耿耿,且在大周也颇有贤明,以往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可是……祖辈的荫蔽是有定数定量的,等到那些恩厚被你们这些后背会挥霍光了,你们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别仗着定州府天高皇帝远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在大周的天下,只有一个皇帝,谁若是敢做第二个土皇帝,那就离死不远了。” “……”即便涂训忠之前如何的坦然从容,此时也被谢琅的话给吓得心脏狂跳,以至于头眼昏,近似昏厥。 “百官致仕后那就是平民,不管你在朝中做过多少利于百姓之举,可致仕后若敢行不义之举,朕也绝不放过。在朕这里,功,不抵过。” “在朝为官,为百姓谋福祉,这是你的本职,更是为官之本分,不然就别去朝堂上污朕的耳目。做了你本职工作中的事情,这是理所应当的。百姓赞扬敬佩这些好官,那是百姓懂得感恩。若是仗着你家祖辈的荣耀,成为你们后背放肆的资本,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不顾及你们祖辈的功勋。” “封妻荫子,封的是贤妻,荫的是忠义之子,而不是所谓的卑劣后人。” 涂训忠此时已经在瑟瑟抖了,他知道,这位小皇帝已经在心里,对涂家生出了杀机。 若是涂家再放肆下去,灭亡就在眼前。 适才还隐隐说他涂家是定州府的土皇帝,之前涂训忠还沾沾自喜,自我得意。 如今听到这三个字从谢琅的口中说出,只让他觉得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草民不敢,陛下恕罪。” “滚!” “是,是是是!” 在这一刻,盘踞定州府数十年,他们所自以为是的傲骨,被打的粉碎。 定州府每日里都有人因疫症而亡,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 这些人死后都被带到各处就近的指定地点进行焚烧,即便家人在如何的不愿意,却也知道,若是不焚烧,这疫症还是会蔓延开。 之前种痘,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被涂家给煽动的,此时死了这么多人,涂家在他们心里那才是真正的罪魁。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失去父母丈夫或是妻儿。 即便之前没有谢琅的严厉敲打,这次事件过后,涂家在定州府的地位也会彻底坍塌,哪怕多少顾忌着涂相的威名,却也敢于反抗三分。 定州知府却是既得利益者。 之前他真的不敢碰涂家,谁让涂家出过一位权倾朝野的宰相呢。 而且涂相致仕时,姚家还没有半点崛起的征兆,即便姚家那时,已然是最正经的皇亲国戚,也无法撼动涂相半分。 故而,涂相的威名在定州府可是几位显赫的,定州府上一任知府,每次见到涂家人在府城嚣张跋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上任后多少会压制一下涂家,可涂家人这些年都嚣张惯了,虽未做出太大的恶事,却也没少闹腾。 如今陛下这般敲打,日后他也不必再忌惮涂家,该如何边如何。 涂相已经故去多年,涂家现在就是一只没了牙的老虎,哪里真的敢和朝廷作对。 涂训忠是被家奴搀回府邸的,一回去就瘫软在椅子里。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涂夫人见状,赶忙上前来询问。 涂训忠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吩咐涂家上下,日后切记谨慎行事,不得放肆。” “……老爷,到底生了何事?”涂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这般神态,好似离魂似的。 “让你去你就去,问清楚了能有什么用?”涂训忠忍不住怒气喷,高声呵斥道。 涂夫人被吓了一跳,想反驳,可是看到丈夫那愤怒的模样,倒是没敢再多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