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想到的却是她从看守所仓惶出来,等待枪声时的绝望。 就在那时,一道光照在她的身上,阿雷从光影中走过来,抱起她…… 那一刻,她真的把他奉若神明。 就这么一个骄傲的家伙,让她给拉下神坛,苦头吃尽,最后成了她玩够的布娃娃,每天关在屋子里等她垂青。 她这是做了什么? 他的骄傲呢?都被她踩在脚下了,就因为他先爱上了她。 是时候反省一下了,她错的不止一点半点。 剧场里匆匆出来两个工作人员,是去开门的,后面传来声浪和掌声,一阵高过一阵,看来要散场了。 秦小鱼和小胖先走出剧院,找到来时坐的车子。 小孟亭和唐龙出来的有些晚。 “走吧,回家,今天师叔不知怎么了脾气,连师兄都有不是了。”小孟亭叹口气说。 “为什么?”秦小鱼诧异地问。 “没说原因。原本说跟我们一起走的,现在也不走了,撵我先走呢。”小孟亭苦闷地说。 秦小鱼也是莫明其妙,隐隐觉得这叔师脾气太怪,也不好多问。 反正她就要走了,这些事不管也罢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跟小胖说了往事,夜里一直梦到在看守所的事儿,几次吓到惊醒。天蒙蒙亮时,怎么也躺不住了,索性起来去园中逛逛,来了些日子,都只是路过,还没认真看过。 外面的地是湿的,昨夜下了雨,路上的青苔已经长出来,有些滑。 有了这么一点绿,整个园子似乎多了些灵动。 园中的树木已经芽,枝叶轻柔,她一路看,一路走,不知不觉迷了路,正愁,忽听一阵清唱。 嗓音清越,比起小孟亭,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秦小鱼细听那词,却是游园惊梦。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这样的早晨,又是这样的园子,秦小鱼突然有了穿越的感觉,听得人都痴了。 “呵,秦厂长,昨夜不肯听,今儿个倒要偷听。”师叔不知何时站在她的面前。 她这才醒悟,刚那是师叔在唱,细忖他的话,倒不知如何做答了。 等她回过神儿想客气两句,师叔已经穿花渡柳,不见了身影。 他这口气,昨夜是跟她赌气的吗?果然角儿是比较矫情。 秦小鱼知道今天能取机票,早早把行李收拾好。家里还是要说一下的,虽然难为情,可是不打招呼跑那么远也不合适。还有服装厂的事,也要安排一下。 “小鱼!出事了,正找不到你呢!咱那批辅料不见了!”费厂长气急败坏地喊道。 “辅料?那不是一车皮的货吗?怎么能不见?”秦小鱼知道她讲的是什么。 厂里的辅料存货不多,等米下锅呢。 放下电话,她就知道,这趟广州又走不成了。 这件事除了她没人能摆平。辅料是加工时装必备的原料,跟布料一样不可或缺。有的面料十分软,缝纫机缝制时会吃线。 为了让布料更挺扩,要用一种带胶性的辅料,用熨斗粘在布料的反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