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句,舒朗不在意的“嗯”了声,没有再说话,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图鲸侧脸看他,其实他方才说了谎。 他并不知道那面玻璃墙的玄妙,他看到的视频也是经过剪辑的,而知道那件事也是对方把墙内外的两段视频做了同屏处理。 ——图鲸以为舒朗跟他一样看不到另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舒朗知道,他其实去过。不,是不想让舒朗知道他知道那一天的事,仿佛这样,舒朗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 舒朗正常下来后,图鲸便有了空余的时间出去忙碌,舒朗则在图鲸不在家的时间把那些碟片内容统统看完了。 超出他意料的详细,居然还有“彩蛋”。 他都不知道他每次被干昏过去后那个变态还有闲情逸致录这些。 久违的,舒朗抽起了烟。 他起身出了家门。 只要不呆在别墅里,哪里都好。 在外游荡的舒朗发现,自己没了可去的地方。 不!有的,曾经有的! 舒朗舔了舔上颌,将烟掐灭掉。默默的收拾了必要的证件塞随身的背包里,其他东西就不要了。 反正来这里住的也不久,很多东西也都是图鲸给他准备的。 舒朗想了想,还是写下一封告别的书信,封好后塞进了家门前的邮箱里。 他将钥匙一并放在了桌上,然后就像出去游玩一般,没有任何不舍的走出去,关上大门。 大门落锁的那一刻,舒朗抬手捂着胸口。 那里——好像破了个大洞。 又...失去了一个家。 舒朗不在意的笑笑,他转过身,状似潇洒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他每走出一步,脸上落下的泪水。 痛苦如潮水一般掐着他的脖子,他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是他选择的分别! 他浑浑噩噩的又去了两人看电影的地方。其实图鲸陪他的时间很少,就算是那段时期,也是忙着工作的时候居多。 其实一开始他们就是不相配的吧! 他渴望自由,图鲸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图鲸的理智冷静也令他心寒,他努力的做出懂事的样子,不过是希望图鲸多爱他一些,多在意一些,但事实上他越懂事图鲸只是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舒朗轻笑,更不用说他遭遇了那些事,早没脸去要求图鲸为他做什么了。 眼前的世界逐渐又恢复成那片黑白灰的色调,好像踏入了一个名为地狱的结界,舒朗意识到这一切时惊恐的僵立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明明身边都是人,但是血液仿佛已经冻结了。 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掌心,身体动弹不得,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什么也感应不到。 痛苦、绝望、后悔、失望、愤怒、想毁掉一切的歇斯底里。 他的眼前终于又有了色彩,那抹艳丽的红,和红色旁边的蓝色。 女人暧昧的抱着图鲸的胳膊,两人渐行渐远,舒朗的身体终于能动了,他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破风声。 他大声叫喊着,但实际上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舒朗一个趔趄摔到地上,伸长了胳膊,想去抓那个蓝色身影。 可是——没有回头! 就像那一天一样没有回头! 丢下他被豺狼包围,丢下他在地狱里哀鸣嘶嚎! 舒朗捂着嗓子拼命的想要发声,泪水不断冲刷着面颊,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不知道休憩,只是固执的坚持着那个愿望。 ——图鲸! “噗!” “啊——” 周围响起尖叫声。 “那个人晕倒了!” “吐了血!” “医生!快叫医生!” 意识陷入模糊的飘摇中,舒朗疲惫的随之沉入。 尉迟澜静静听着医生那一大段冗长的分析。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压力过大失明了,不能出声也是因为心理因素。” “是的。很抱歉。” 医生面露惋惜,尉迟澜抓了抓卷曲的长发淡声道。 “没关系,谢谢你联系我。” “不必那么客气。你们...都不容易,好好陪陪那孩子吧。” “嗯。” 尉迟澜出了办公室径自走到了舒朗的病房,打了镇定的舒朗又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头发也一簇簇黏在脸上,看着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野猫。 他俯身拨开舒朗脸上的发丝,没有任何责骂图鲸的话语,平静的坐着,就好像以前那样陪伴着舒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