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嗤了一声,“以你庞士元之才名,想要入仕求官,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你不过是看出州牧刘表老迈无用,是个守户之犬,才不愿意出仕荆襄罢了。” 说着话,张松拍打着酒壶,自言自语地说道: “所以我内心的愁苦,你才是最能理解的啊。以我张子乔之才,若是在英雄的麾下驱驰,则天下也不难平定,奈何我是在为庸人的手下奔走效力,这胸中的才学无从施展。日后遭受谗言,还难免落得一个尸首异处的下场啊!” “噫!”庞统似乎深有同感,他转动眼珠问道: “那子乔以为,当世之英雄,又是谁呢?” “关西阎彦明,中原曹孟德,是当世之英雄。”张松打了一个酒嗝,掰着手指,满口酒气地说道。 庞统闻言呵然一笑,“子乔之言谬矣,阎艳假借关西兵甲之利,横行于世,不过一项籍耳,曹操挟持天子、大奸似忠,也是董卓李傕之流,这两人都是有名无实之人,照我看呐,这当世之英雄,当另有他人!” ··· 襄阳城外,隆中。 诸葛家的草庐内,几个好友或老或少,手持书卷聚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来在襄阳城中发生的事情。 “张松以使臣之尊,逞口舌之利,观其辩经之言,多有强词夺理之处,不过就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小人罢了。吾辈研读经书,务在济世治国,又岂能效法其人行诡辩之事。庞士元与之辩难,纵然巧言取胜,得了些许虚名,但行径已落了下等,殊为不智啊!” 年级最大的崔州平最先开口,对近来城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庞士元辩难益州使者”的事情作出了评论,他摇头叹息,认为庞统这个年轻人不顾身份,逞口舌之利,与张松这样一个小人争一时言语之长短,殊为不智,简直就是在自掉身份,看似得了一些名声,可这只会惹来其他荆襄名士更多的不齿和鄙夷。 孟建、石韬闻言点了点头,他们也认为庞统在这件事情上看似赚到了不小的名气,可却会受到诸多荆襄名士的鄙夷。 一旁的诸葛亮却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崔州平的看法。他身材伟岸、相貌俊朗,虽然一同坐在蒲席上,依然比其他人高出了半个头,此时他微微摇头,其他三人当即注意到,先后投来询问的目光,崔州平更是开口高声问道: “孔明,难道你觉得我评错了么?”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 “庞士元此人,诸君都见过,志大才高,又岂会是邀一时之名的愚人,他绝非是无的放矢,此举必有深意,只是我等山野之人,无法获知其中内情罢了,诸君还是静观其变吧。” 听了诸葛亮的话,崔州平不由也沉吟起来,孟建则再次点点头,笑着说道: “嗯,还是孔明看得通透,先前只想到了庞士元的巧言辩难,现下仔细想想,庞士元若是沽名趋利之徒,那州府公车辟除,他只怕早就欣喜应辟,又何必托言侍奉双亲,不肯前往呢。” “诶,庞士元不仕州府,未必就是真的无心功名,我看他是看出城中的刘荆州不过是叶公好龙之辈,不愿屈居其下,为其驱驰罢了。我可听说,庞士元有意前往江东呀!” 石韬接过话题,同样羁居荆州的孟建也深怀同感,认同地说道: “确实,刘荆州年迈,已无四方之心,庞士元智谋之士,必不愿为其所用。江东孙氏,弟继兄位,颇有锐气,庞士元若往,或能得到重用,只是江夏黄祖恐怕从此就要寝食难安了。” “未必。”崔州平说道:“听山民说,左将军刘备曾经到庞家拜谒,庞士元还曾称赞同样羁居襄阳的他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若时来运转,未必不能脱颖而出,成就一方霸业呢。” 庞统作为荆襄最具盛名的年轻才俊,他的话题难免引起了在座众人的一番讨论,诸葛亮在一旁静静听着,等他们提到了左将军刘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