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猛虎一样,一边发出了凶狠的吼声,震慑着身边的敌人,一边趁机默默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自身的伤口,以求尽快恢复,再次出击。 和兖州的曹操一样,河东的阎行也在一场关乎基业存亡的大战中存活下来,这一东一西两股势力,正不可遏制地冉冉升起。 而与河东一河之隔的三辅之地,李傕则像是一头饿狼一样,残忍又迅速地将被河东这头猛虎扑杀的同伴尸身,囫囵吞枣地吞入到了腹中。 至少,从表面上看,李傕的大军是付出了最小代价,拿下了最大的利益。 在东面,大军攻取了弘农的重镇华阴。撤军西还,则吞并了郭汜在左冯翊残存的势力,李傕如愿以偿完成了统一三辅、整合西凉军的重任。 攻取华阴之战,更是被渲染成一场斩杀敌军上万的大胜仗。 连同他本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愈发稳固,返回长安不久的他,很快就从车骑将军进位为大司马,在再无朝臣掣肘、军中掣肘的情况下,位高权重、居于三公之上的他,在朝堂上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一言决之了。 李傕的头衔,比起昔日董卓的相国,还显得稍稍有所不及,但在权势上,李傕已经很接近董卓了。 而李家的兄弟子侄,自然也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个个弹冠相庆、奔走相告,相继封侯,并晋升为朝堂的将军、郎将,最不济也挂有一个校尉的官衔在。 和董卓掌权时的董氏一族,也差不了多少了。 以至于,一步登天的李傕,还有水涨船高的李家人,一时间都有飘飘然的感觉来,甚至产生了更进一步的念头。 对内对外,反而是懈怠了下来。 对外,在对付关东的军事上,李傕布置在西河之地、华阴城的兵力,也是仅限于隔河、隔关对峙而已,短时间没有了大兴王师,进取河东、弘农的意图。 对内,少了郭汜的几万大军,又新得了郭汜左冯翊的地盘,李傕一方的兵马也暂时没有了粮草辎重供养短缺之忧,转而关注起庆功享乐的事情来。 他们没有及时注意到,朝堂上,乃至军中,对于他们李家人的不满也在不断地积累中。 天子刘协已经长到十四岁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权臣李傕控制了四年之久。 在今年,天子迎立了皇后伏氏,而皇后的母家,山东琅琊的东武伏氏,乃是显赫两汉的经学世家,到了本朝,更是成为了与汉室有紧密联系的皇亲贵戚。 皇后之父伏完,早年袭爵不其侯,尚桓帝女阳安公主,拜官侍中,如今父凭女贵,再迁执金吾。 执金吾责在卫戍京师,虽然眼下长安城中的兵马都是由李傕的麾下控制的,但是伏完趁着职务之便,也能够乘机向一些看上的人,暗中传达来自少年天子的密旨。 天子已经渐渐长大,不再是年幼无知,无力反抗,只能沦为傀儡的幼童了。 他迫切想要摆脱李傕这类居心叵测的权臣的控制,因此他就需要借助身边的人的力量。 天子身边最近的,一是宦官,二是外戚。宦官势力已经毁灭,外戚俨然就成了少年天子寄望的最大依仗。 由身负重任的伏完牵扯出去的线,不知不觉之间,在长安城中,已经形成了一张网,在张网中的另一端线头上,既有心存汉室的朝廷老臣,也有遭受了打压的关中名族,更有对李家人心存恐惧、心怀不满的西凉军将校。 心怀恐惧的是安西将军杨定,在郭汜、樊稠、张济、胡轸等凉州将领相继身死之后,他成了继李傕之下,硕果仅存、军力最强的董营旧将存在,他甚至也被赋予了开府之权。 但在亲眼目睹了李傕对郭汜、樊稠等人的残酷手段之后,身处高位的杨定丝毫不能够放下心来,他不知道李傕什么时候就会像对付樊稠一样,在酒宴谈笑间,就派出死士击杀自己,或者像对付郭汜一样,直接派出大军,吞并了自家的人马。 而心怀不满的军中将校就更多了,不满李傕迷信巫卜、不恤将士的宋果,不满李傕厚此薄彼、赏罚不公的董承,不满仅仅得了一块西河之地的张绣······ 一场内部的风暴,就在不满中渐渐酝酿开来! 附:孙策创业之初,陷于祖郎,几乎身死的史书记录。 策遂诣丹杨依舅,得数百人,而为泾县大帅祖郎所袭,几至危殆。《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裴松之注引《江表传》 策尝攻祖郎,大为所围,普与一骑共蔽扞策,驱马疾呼,以矛突贼,贼披,策因随出。《三国志·吴书·程普传》 策自率将士讨郎,生获之。策谓郎曰:“尔昔袭击孤,斫孤马鞍,今创军立事,除弃宿恨,惟取能用,与天下通耳。非但汝,汝莫恐怖。《江表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