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井阑恰巧就被最后一枚飞石击中顶部,用来抵挡箭矢的楼橹、护住弓箭手的围栏瞬间破碎纷飞,飞石带来的威力在一瞬间就扫平了在顶端蓄势以待的几十个弓箭手,整个顶端更是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推动井阑的步卒纷纷退避,抛下了这一台已经毁坏的攻城器械。 这种巨大的声响动静,同样惊动了已经转变成在后方中军督战的郭汜。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刀疤颤动了一下,但脸上的动静很快就消寂下来,嘴角的冷笑再次浮现。 “城中兵甲皆不敌我,徒以飞石守城,小技耳!” 他已经看到了经过了过河道路之后,攻城队伍中的那些云梯车、井阑逐渐散开,一度混乱的士卒在军吏的拳打脚踢下,也重新归队推进,几个攻城军阵,重新恢复了原状。 而城中飞出的下一轮飞石,却几乎是全数落空,只有一枚飞石,误打误撞,又冲入到了己方推进的队伍的尾部,打翻了几名前进的士卒而已。 郭汜身边的伍习、高硕等将看到这一幕后,也心照不宣,纷纷出言,奉承郭汜的出众高见。 在他们奉承的言辞之间,大批攻城的步卒围绕着冲车、云梯车、井阑等庞然大物,依旧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 慑于敌军井阑上强弓对城门楼上的威胁,阎兴身边的亲兵护卫已经顶着盾牌护在阎兴的身前,而阎兴看着逐渐逼近的井阑、云梯车,眉间也慢慢地扭在了一起。 西凉军中人多习射,数量上又占着绝对的优势,他们可以充当弓箭手的步卒数量,远远要多于城中守卒,一旦让那几台井阑再抵近城墙一些,城头上守卒弓箭的射程、高度优势都将被扯平。 虽然井阑上可以站立的弓箭手人数有限,但单以对射消耗而论,不用半个时辰,整段城墙就会完全被敌军前仆后继的弓箭手死死压制住,城头的守卒再无半分主动权可言。 而云梯车这种庞然大物,更不是城墙上的守卒使用推杆、木石就可以推倒、击毁的,就算使用火攻,也需要近战才能够抛掷引火之物,焚毁云梯车整体。 可一旦让多台云梯车上的吊桥搭上城墙,就会使得城下的西凉悍卒能够源源不断地攀附而上,那城墙上的守卒势必疲于奔命,左支右绌,最终抵挡不住,由一段城墙扩散到一座城池,彻底地沦陷于敌手。 一方是穷凶极恶、恶名昭彰的西凉悍卒,一方是士气平平、以寡敌众的郡兵士卒,虽然有保卫家眷的执念在,可阎兴实在不敢想象,也不敢尝试,在城墙上发生大规模短兵相接、与郭汜大军贴身血战的后果。 因此,他必须在攻城大军的攻城器械抵达城墙之前,尽可能地摧毁一部分。 “发令,弩台发弩!” 城门楼上,再次有不同颜色的三角令骑挥动,伴随着一阵不同节奏的鼓声,这段城墙的四座拥有完备的女墙、射口等攻守城防基础设施的弩台上,上百名士卒开始忙碌地操持起安置在台上的守城大弩来。 当木锤重重敲击弩机上的机括,第一台守城大弩上扣着的三支特制巨箭霎那之间率先激射而出,向着瞄准的最近一台云梯车迅速飞去。 “砰——轰——” 砰然作响的冲击声出乎敌军意料地响起,这种矛身剑翎的特制巨箭,就像是在戳穿一张薄薄的窗纸一样,轻易就洞察了云梯车上用来防御箭矢的楼橹、大楯,而巨箭冲入云梯车的瞬间,又向是重物轰击到云梯车上般猛烈冲撞。 虽然只有一支巨箭射入云梯车的高层,但巨箭的巨大破坏力还是摧枯拉朽一般击毁了云梯车的顶层内部,尽管没有出现彻底将具有沉重车舆底盘的云梯车掀翻在地的夸张场面,但这种近距离摧破、击毁楼橹、大楯的毁灭性效果,还是足够震撼人心的。 整个云梯车的顶层被巨箭削去了一半以上,垮下来的另外一半也在倾斜中摇摇欲坠,吓得推动云梯车的步卒纷纷散开退避,唯恐被顶层的木材砸中,遭了无妄之灾。 震惊攻城敌军的巨箭轰击还在后面,另外三台守城大弩相继发弩,很快又击毁了一台井阑、两台云梯车。 相比起低效率、难瞄准的抛石机,这种守城大弩在近距离轰击云梯车、井阑这种大型攻城器械上,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箭无虚发、威力巨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