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的兵马不顾伤亡,将士卒尽数投入营门处,清除障碍,争夺入营道路的控制,甚至连一直无用武之地的骑兵,都被胡赤儿勒令下马,手持弓箭充当步弓手上前,压制护墙上还在不断发射箭矢的弓箭手。 而营内防守的士卒,也咬牙抵抗着敌军的猛烈冲击,并利用障碍工事的优势,持续地杀伤攻营大批的士卒。 攻守双方拼尽全力对营门的争夺,俨然让营门处成了一处绞肉机,攻守的将士们使用弓箭、长矛、刀剑,不断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而营外的兵马终究占据人数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激烈的攻守厮杀渐渐偏向于攻营的一方,营门后的障碍已经被撞锤清除大半,双方也进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最后阶段。 “我方士卒已经突入营中了!” 督战的胡赤儿终于听到了今日唯一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他看着营门口不断涌入营内的士卒,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他暗自想着,待会身为胜利者的自己,一定要将甘陵的头颅狠狠地踩在脚下,肆意地凌辱一番,方能够将功折罪的同时,出一口这么久以来一直憋着的恶气。 可惜,得意的胡赤儿还没从自己的臆想中解脱出来,就听到了一阵重物扑地的轰响,他顺着声音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坚固的营地的东北角的栅栏护墙被推倒一大段,倒地的护墙扬起了好大一股烟尘。 胡赤儿还没从这种突变中反应过来,他就听见了万马奔腾的惊天动地的响声,然后从还没消散的烟尘中,一个又一个冲锋向前的马头从烟尘中涌现出来······ “胡兄怎么了,莫不是得了癔症?” 身边亲卫带有戏谑的询问,将胡赤儿瞬间拉回现实,他这才在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战败,而此刻的自己已经逃回了城中。 “我一时大意,中了甘贼的奸计,快快,甘陵此贼说不定就要趁势攻打城池,快带我去见主公!” 胡赤儿口中说的紧急,但和他对面的几名亲卫却没有动静,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想起刚刚牛辅那一副恐怖的模样,苦笑一声,还是那名先前出言的亲卫再次开声。 “胡兄,若是要见主公,可要明白是何下场!” 胡赤儿闻言心中顿时一凉,他跟随牛辅日久,对于牛辅的性情也实在太清楚了,一旦牛辅听到这些消息后,会生出何等反应,不消询问,单从其他人的脸色中就可以看出了。 牛辅只怕此刻想的,就是要砍下自己这颗脑袋,送出去城外劝退甘陵的兵马。 而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一条死路,城外有和自己结成死仇的甘陵,城内有兴师问罪的牛辅,不管往哪里走,都难逃死路一条。 穷途末路之下,胡赤儿心灰意冷,灌入耳中的尽是城中慌乱的兵马声,也不知过了过久,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厉色,忽地靠近那名亲卫身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脸色阴森地可怕。 “这陕县的大军,我看是要完了!” ··· “什么,胡赤儿畏罪之下,带兵袭杀了中郎将!” 城外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甘陵看着被己方斥候抓来的从城中逃出的溃卒,又惊又喜地瞪大了眼睛,在他的注视下,那名被擒拿的溃卒心生惶恐,只能够将头埋在地上。 他是在胡赤儿袭杀牛辅、城中大乱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想要逃离陕县的众多士卒之一,现下不幸被甘陵抓住,只能够拼命跪地叩首,请求饶命。 “司马,从其他几名逃卒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也基本一致。” 一名盘问过其他几名逃出城的溃卒的军吏,向甘陵确认道。 “先把他带下去!” 甘陵颔首,挥手将让士卒将这名逃卒带下去后。他来回走动了几步,但仍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他搓了搓手,看着自己身边几名同样跃跃欲战的军吏,定下心神,大声说道: “今日之事,进则事成,退则败死。如今胡赤儿袭杀中郎将,城中已然大乱,机不可失,二三子听我号令,吹号攻城,夺下陕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