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很坏,把男生打成重伤入院啦,比如风骚下贱勾引同桌啦,还有说我家很有黑道背景的,反正我不招人待见,因此怕出风头。 我觉得迷茫时就会去吴优的房间翻他高中时的日记,可我越看越觉得不真实,我因为寂寞而不得不过得这么无聊,可他呢?他向来品学兼优,在家做家务都比我勤快,大概从来不会像我这样被针对,吴优的日记本里没有一点他的感受,除了对自己的一两句勉励。 那年冬天很冷,流感很严重,班里一大半都请了假,我也中了招,我晚自习时发起烧来,冷得坐不住,便独自去找班主任开了假条。 公交车站离学校有点距离,南方的冬天真是能把人冻得面目可憎的,校服外套能挡住风,却挡不住风里的寒潮,我虽瘦了些,身体上还是有点肉的,可脂肪根本不管用,冷得我头昏脑涨。 公交车站有人抱在一起接吻,一个被压在塑料牌上,这实在不是个壁咚的好去处啊,那站牌不仅沾满了风尘,还有许多风干了的烧烤酱汁,风呼呼地吹着,我虽不愿去打扰那对野鸳鸯,可实在需要一个避风港,便拉底了帽子往他们身边挪了过去。 他们战况激烈,寒风嘶吼,也压不住唇舌交啧的声音,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尴尬。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是看不出性别的,我只觉得两人都个头不小,大概是游泳队的。当行驶的车灯射过来时,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何佳轩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遇上我吧,不是冤家不聚头,天知道这是出柜还是捉奸!我往领子下缩了缩头,上车时还跌了一跤,他跟了上来,挤在我身边坐下了,我们俩的校服硬得不打折,形成两个对垒着的坚硬的壳,窗缝里渗进来的风依旧在唱着变调的丧曲。 我有些呼吸困难,冷得一直发抖,他不说话,一直默默挤着我,像是一种无声的威吓。 下车前,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吴律。” 他以为他是谁?瘪叁还是小阿飞?我火气上来,拔开围巾口罩,朝他背后吐了一口唾沫,他回头甩了我一巴掌,在司机的呵斥下大摇大摆下车走了。 他那一巴掌只甩到了我的帽子上,其实算不得疼,我只是觉得委屈,不就是搞同么,多大点事,谁他妈在乎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凭什么威胁人!到底是他太横,还是我太好欺负,我现在过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他害的,怪不得他那么憎恨我,原来我们本来就是情敌!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那时我心里就一个念头——报仇! 我回到家后,我爸开车送我去了医院挂水,我没有胃口,我爸还是买了生煎和馄饨来,一口口喂我吃了,肚子一饱就开始困,歪在我爸怀里呼呼大睡,连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 梦里一片祥和,等我第二天退了烧,也没想出报仇的好办法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