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低声喝道:“你鬼嚷啥呢,我这是说真话,她特像我大学一认识的人,只不过那是个男人,或许又是他妹妹。” 虽如此解释,那女的也只是咬咬唇,眼神露出轻蔑意味,并没打算相信男人。 杨程回过头,将我的路挡住,换上一脸谄笑,语气居然难得轻柔。 “你同八一是兄妹吧?我跟你哥哥是老同学啦,啥时候有空出来喝个茶?没想到他小子还有个妹妹哩,我就说他长得那个样,若是有姐妹也定是漂亮的。”说毕眼角眯起,机关算尽的样子,看着就反感。 我忍住一肚子的气,依旧冷着脸色同他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兄弟姐妹,请你别挡道。”说着绕过他,径自大步快的朝外面走去。 一路走了老远,一直到停车场,我才停下来。 我知道傅在后面跟着。 他走上前,并没多问,反倒笑着说:“肚子可是饿了?要不要再去哪里吃个东西。” “他没认错人。”我叹息,然后说道。双手却紧成拳。 他语气放低,轻声说道:“我知道。” “我确实是同他一个学校的,好几年前,当我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人要主动说出自己的秘密需要极大的勇气,等同于截开自己身上的伤疤。 一个伤疤还未痊愈,便要忍着痛硬是截开,可谓痛上加痛。 我噙着的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多年来的忍耐骤然瓦解崩溃,眼泪好似止不住。 忽然间脸颊有个温暖的触感,原来是他的手指。 我愣住,呆呆的看他替我拭泪,抬起头看见他一脸温柔的笑意,并无嫌弃与责怪,反而些许怜惜。 “做个诚实的孩子固然好,可有的东西并不见得坦白对自己有利。” “你不吃惊?”我错愕的开口。 他笑着说:“当然吃惊,可我想此事里头一定有前因后果,我愿听你同我说完全部。”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上车,一边取笑我此刻是大花脸。 原本阴霾的心情却因为他一句玩笑话烟消云散,不知为何,傅有种魔力,在他身边总叫人觉得安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将全部事情告诉他,他一边听着一边开车,并没有露出过于震惊的神色,这人任何情况下都冷静自恃,实在难得。 他忽然问起一件事,倒是让我有些不明白。 “你的这些事,安帅也全知道?” 忽地听到安帅的名字,我有些不愿意的撇了撇嘴角,点点头。 “当然知道,他跟我当初可是同个宿舍的,隔了几年后相遇,自然啥事都调查个清清楚楚。” 他沉默了一阵,沉吟道:“安帅大学期间便同我说心里已有喜欢的人,这几年看得出他并未忘记过此人,虽然不愿意提起,可家里人都心知肚明,他喜欢的人从头至尾只有一个人。” 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随即浮现出某个人的嚣张跋扈的神色。一甩头,才又将那人在脑中的样子甩掉。 等下了车,他才对我说:“八一,看来安帅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他。” “什么意思?你打算做他的说客?”我挑眉,有些生气。 他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我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他确实爱你胜过他自己,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得多,不是么?” “可并不代表爱一个人就必须让另一个人委曲求全。”难道他所谓的爱便是强取豪夺,占有为目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安帅犯下的错误,永不! “算了,现在再说也已经迟了,他已经失忆了,不是么?”傅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有些莞尔。 经他这么一说,一瞬间我的胸口再次被绞紧,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正抓着。这种感觉自安帅入院以来便如影随形,只要想起他的脸,这种痛跟那天晚上被傅惟其拒绝的痛却不一样,好似更令人胆战心惊。 此次出差圆满结束,回程的那天,没想到前来接机的人还有他在。 见到自己的的侄子,傅稍感意外,大抵同我一样没想到安帅会同其他人一起来。安帅身穿绿装,手上绷带已经卸除,但看着依旧有些僵硬,听医生说痊愈至少得两个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