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着过新春,布置了许多年桔年花,小小的金钱橘上每个都挂着利是封。 其实,香港只是弹丸之地,从一处到另一处,怎么走也不会超过3个小时。家人团聚吃饭很是平常,过年的意义似乎更在乎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而非团聚本身。 可是对于祝家,情况又不大一样。 祝弘森这次返港过年,还难得的携子带孙,又是在股权清理之后的第一年,所以意义非凡。 大家族经久不衰,自然有其维系发展的法门,即使到了现代社会,背后许多枝枝节节也盘根交错,年轻一辈不以为然,年长一辈却遵循传统,抑或说遵循利益。 今年祝家的人,去哪过年,给谁拜年,也就变成了个站队问题,去b市,还是来香港? 毕竟久居香港的祝家人,也不算得多,如今大多遍居海外,一向很是低调。 “绝大部分家族传承几代后都会变得非常隐秘低调。” 骆涵一边处理着手里的南澳龙虾,一边解释说道:“通过在家族基金中嵌入信托结构,进而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设计,这就可以使得外界很难追溯股东们的真实身份。” 许芮听得津津有味,“我知道,祝家后代年满十八岁之后就会成为家族基金董事会的一员,可以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与管理。不过也不是人人有兴趣啦,好似我妈,直接放弃掉了。” 骆涵看向她,温声说:“不喜欢看财务顾问呈交过来的报表和数据,转而选择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很多,每家都有……” “是啦,能自己创业更有意思!” 许芮没有执着于父母的选择,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做不到观念升华,顺应时代的布局,根本就富不过三代。所以说,富二代大部分都死在沙滩上了。” 祝家的大厨贤叔受不了他们俩的不专心的折腾食材,急匆匆走过去,“诶,我的少爷小姐,你们还是放着吧,看看这虾肉黏连,撕下来都不完整,摆上去可就不好看了。先生该骂我了。” 许芮吐吐舌头,笑嘻嘻说:“这只坏了,我们再换一只啦,都说是我做的,外公要骂也骂我。” 没错,她给外公的惊喜是一道菜。 许芮的手艺,煮面、做包子都现学的,表现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偏偏这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家伙,还敢挑战高难度副本,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这只南澳龙虾快有5斤,街市没得卖的。” 贤叔无奈得摇头,“需要提早订货,近派又是过年,我都预着多一些,还是不够你糟蹋。” 许芮哈哈笑了,凑到贤叔身边说:“我是手粗,不过tommy拆的这只还行啊,凑活用吧。贤叔这么厉害,肯定化腐朽为神奇!” 贤叔的年纪比标叔还老些,祝夫人过世后,他就回乡养老了,这次在香港过年才请了来。 他祖籍江淮,特殊年代来港,凭一手好厨艺进了祝家的门,后来祝弘森另立门户,就跟了过去。这一跟就是几十年,后来留在了祝夫人身边,许芮小时候的饭菜都是出自他手。 贤叔看着她长大,哪舍得和她计较,基本上全程给两人收拾烂摊子,“慢慢、慢慢,拨一下,切的时候要斜斜的,这样切。” “贤叔,为什么要这样切?” “大块,好看,不易散。” “我试试,我试试,不能全让你做了啊,那不就没我的心意了。” 许芮挥着菜刀又冲过去了,把骆涵吓得不轻,幸亏贤叔眼疾手快,几乎是手把手教会了她。 凡事要讲好意头,过年更要讨口彩,菜名当然讲究吉利。 这道“七彩鸡丝伴龙虾”,许芮取了个更吉利的名字—m.dAminGPUmP.cOM